会议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史志办负责人孙德胜的脸上。
他脸上的肌肉僵住了,那副常年挂着的、油滑而亲切的笑容,此刻像一张劣质的面具,在边缘处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整个综合一处,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粘稠的死寂。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每个人都成了缺氧的鱼,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打印机停止了嗡鸣,键盘的敲击声消失了,连吴宇那只泡着枸杞的紫砂杯,都忘了该往嘴边送。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死死地钉在那扇紧闭的会议室门上。
那里,仿佛不是一间普通的会议室,而是一个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中央的黑洞,正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引力。
孙德胜的后背,一层冷汗毫无征兆地浸透了衬衫,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发自骨髓的寒意。
他,史志办主任,一个在这个清水衙门里浸淫了二十多年,将“和稀泥”与“甩锅”两门绝学修炼到炉火纯青地步的老油条,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督察组。
还是市委副秘书长亲自挂帅的督察组。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史志办?
他脑子里像有一万只苍蝇在同时尖叫。史志办是什么地方?是全市公认的养老单位,是连小偷都懒得光顾的清水衙门。这里能有什么惊天大案?编史修志能编出贪污腐败?整理档案能整出黑恶势力?
这不合常理。
除非……
除非他们不是冲着史志办来的。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足够清静、足够没有存在感、不会引起外界注意的地方,来办一件真正的大案。
这个念头让孙德胜稍微松了口气,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对,一定是这样。他们只是借用场地,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要老老实实,当好背景板就行。
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嘴角重新挂上那副熟悉的笑容,可脸上的肌肉却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也调动不起来。
因为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像一条毒蛇,从他心底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如果,他们就是冲着史志办来的呢?
孙德胜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飞快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吃拿卡要?他不敢,史志办也没那个油水。贪污受贿?更不可能,单位一年的经费还不够他在外面吃几顿好的。
那会是什么?
难道是……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了办公室的角落。
那个角落里,苏晨刚刚从桌上抬起头,正揉着眼睛,一脸睡眼惺忪的迷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惊醒。
是了。
伪造材料。
那件事!
孙德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虽然那口锅已经成功地甩给了苏晨,但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他背后有赵林科长,甚至可能还有更高层的关系。难道是他不服气,捅到上面去了?
不,不对。
孙德胜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苏晨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当初就不会被自己轻易拿捏。而且看他这几天失魂落魄、半死不活的样子,分明是已经被彻底打垮了,哪还有心气去告状?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孙德胜的脑子彻底乱了,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人,脚下是万丈深渊,而一阵他完全看不见的狂风,正从四面八方吹来,要将他撕得粉碎。
苏晨的系统视野里,孙德胜头顶的气运,正在上演一场灾难片。
那团原本圆滑油腻、像一坨猪油膏似的“甩锅侠”气运,此刻正剧烈地扭曲、变形。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在上面蔓延,仿佛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
一股浓郁的、带着恐慌与猜忌的黑色雾气,从他头顶的天灵盖升腾而起,迅速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咒缚。
【叮!检测到目标“孙德胜”因极度恐惧与自我怀疑,已触发“恐慌咒缚”!】
【咒缚效果:理智降低,疑神疑鬼,行动力紊乱,极易做出错误判断。其“甩锅侠”气运正在被快速侵蚀,稳定性急剧下降!】
苏晨低下头,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知道,鱼已经上钩,而且正在鱼钩上疯狂挣扎。
“咳咳!”
孙德胜终于从极度的恐慌中找回了一丝声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官腔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都、都愣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他的声音干涩而尖锐,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督察组的领导们在这里办公,是对我们史志办的信任!我们更要做好本职工作,不要给领导添乱,听到了没有?”
这番话,在往常或许还有几分领导的威严。
但此刻,在督察组那扇紧闭的大门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办公室里的人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开始手忙脚乱地动了起来。有人假装整理文件,有人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吴宇则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宝贝紫砂杯放回了抽屉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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