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一脸的无奈。
【叮!检测到“诉苦咒缚”+“推诿咒缚”复合言灵!对方试图通过夸大困难,让您知难而退。】
“经费确实是个大问题。”苏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那纸质档案呢?应该还在吧?”
“纸质的……”刘光明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咂咂嘴,“那就更麻烦了。你知道十二年前,我们馆里出过什么事吗?”
他放下茶杯,神秘兮兮地看着苏晨。
苏晨故作不知:“出过什么事?”
“失火啊!”刘光明压低了声音,“三楼的资料室,一把火,烧了整整一排架子!烧的,正好就是那一两年的经济案件卷宗。你说巧不巧?”
他嘴上说着“巧”,眼神里却全是“你懂的”意味。
苏晨心里冷笑,这老油条,明明自己就是当年的亲历者之一,却说得跟讲故事一样。
“那可太可惜了。”苏晨一脸惋惜,“那……有没有抢救出来一部分?或者有损毁目录之类的?”
“有倒是有。”刘光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封面都发黄的登记册,扔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扬起一片灰尘。“喏,都在这儿了。当年火灾后登记的损毁目录,手写的。你要找的卷宗在不在这上面,得自己一页一页对。这可是个大工程,小苏啊,你们市府办人手够不够?要不,打个申请,我们馆里看看能不能抽调一两个退休返聘的老同志帮帮忙?”
这皮球,踢得又圆又滑。
让你自己查,上万条记录,查到猴年马月去。让你打申请,一个流程走下来,市志都出版了。
苏晨笑了笑,没有去碰那本登记册:“刘科长,我就是想,既然纸质的损毁严重,那电子备份,哪怕是乱码,能不能让我看看?说不定我们单位技术处的同事有办法呢?”
刘光明听到这话,警惕地抬起了眼皮。
他绕了半天,这小子怎么又绕回电子档案上来了?
“小苏啊,不是我不让你看。”他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第一,那个老服务器,开机一次要半个钟头,噪音跟拖拉机似的,还特别耗电,我们馆里电费都紧张。第二,那里面都是原始数据,按照规定,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得我们馆长签字。可我们馆长今天去市里开会了,明天要去省里学习,下个礼拜才回来。”
【叮!检测到高密度“官僚咒缚”集群!包含“拖延”、“推诿”、“规定”等多重咒缚,已形成结界!】
苏晨看着他,这位刘科长就像一只把头和四肢都缩进壳里的老乌龟,任凭你怎么敲,他就是不出来。
强来,肯定不行。
苏晨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年轻人受挫后的无奈笑容:“原来这么复杂啊。那……那真是不好意思,刘科长,打扰您半天。”
刘光明见他要走,脸上的笑容又热情起来,也跟着站起身:“哎,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没帮上忙,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不这样,等我们馆长回来了,我第一时间跟他汇报,你看行不行?”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意思就是“你赶紧走吧,这事下辈子再说”。
“行,那太谢谢您了。”苏晨伸出手,“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刘光明热情地握住苏晨的手,用力摇了摇:“客气,客气!以后常来我们这儿指导工作啊!”
苏晨转身向门口走去。
刘光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撇了撇,端起茶杯,心想又打发走一个。现在的年轻人,总想搞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苏晨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没有看刘光明,而是落在了那盆半死不活的吊兰上。
“刘科长,”苏晨的语气很随意,像是随口一问,“您这吊兰,长得可真精神啊。”
刘光明一愣,看了眼那盆快要驾鹤西去的吊兰,干笑两声:“嗨,瞎养的,都快死了。”
苏晨却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走回桌边,仔细端详着那盆吊兰,嘴里啧啧称奇。
“不对,不对。”苏晨煞有介事地说,“您这盆不是普通的吊兰,这是金边墨兰的变种,叫‘卧龙’,讲究的就是一个‘藏’字。您看它这叶子,往下耷拉,不是没精神,这叫‘龙潜于渊’,是在蓄力。等到时机一到,它中间会抽出一根紫色的箭来,那才叫‘一飞冲天’呢!”
刘光明听得一愣一愣的,低头看着那盆自己从花鸟市场十块钱买来的破吊兰,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卧龙?龙潜于渊?真的假的?
苏晨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枯黄的叶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神秘感。
“不过啊,刘科长,这‘卧龙’,养起来有个讲究。”
“它不能多浇水,但最怕的,是旁边有东西压着它的‘龙气’。”
苏晨的手指,缓缓地、不经意地,从吊兰旁边扫过,最后,轻轻点在了那本厚重的、积满灰尘的火灾损毁登记册上。
“特别是这种……死气沉沉的旧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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