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苏晨的脚边。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保安正捧着茶缸,百无聊赖地听着收音机里的午间评书。一切都寻常得近乎懒散。
然而,手机听筒里残留的忙音,却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苏晨的耳膜上。
赵林科长那几句近乎咆哮的话语,不是源于工作压力,也不是因为他苏晨真的做错了什么。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恶意。
“不悦咒缚”。
苏晨垂下眼帘,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已经结束通话的界面,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
这道来自“白狐”的诅咒,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精准。它没有选择一个敌人来发作,而是直接污染了他身边最有可能成为助力、也是关系最微妙的一个人——赵林。
赵林举荐他有功,两人本是一荣俱荣的潜在盟友。可现在,这道咒缚却像一滴墨,精准地滴入了他们之间这汪清水里。赵林会开始觉得他碍眼,觉得他是个麻烦,觉得他辜负了自己的提携。这种负面情绪会不断累积,直到将两人之间那点脆弱的香火情彻底消磨殆尽。
好一招釜底抽薪。
苏晨没有在原地停留,他转身,重新拦下了一辆刚刚下客的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市府大院。”
车子启动,汇入车流。苏晨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去思考如何向赵林解释,因为在“咒缚”的影响下,任何解释都会被曲解为狡辩。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灭火,而是思考如何在这场已经燃起的大火中,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枚诡异的“狐云暗印”。
一个线条简练的狐狸头,一朵抽象的祥云。
这才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也是解开父亲死亡之谜的下一个关键。
这个暗印代表的组织,显然隐藏得极深。陈敬云身为退休多年的老领导,能成为其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是核心,说明这个组织绝非普通的兴趣小组。它很可能是一个由在职或退休干部组成的,拥有巨大能量的隐秘权力网络。
如何追查?
直接去问陈敬云,无异于自投罗网。
从官方档案里查?一个自带“隔绝”言灵的符号,不可能在公开的档案里留下任何痕迹。
苏晨的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大脑飞速运转。他需要一个切入点,一个看似合理、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调查路径。
出租车在市府大院门口缓缓停下。苏晨付钱下车,周末的市府大院格外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加班的车辆停在院子里。他刷开门禁,走进熟悉的办公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地毯、打印机墨水和中央空调混合的独特味道。
档案科的办公室里,只有赵林一个人在。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电脑亮着,但他并没有在工作,只是盯着屏幕,手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眉头紧锁。
看到苏晨推门进来,赵林抬了抬眼皮,眼神复杂。有不耐烦,有烦躁,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一向看好的年轻人,生出如此大的火气。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赵林”气运波动。】
【其“人和”气运正在被“不悦咒缚”的负面能量持续侵蚀,表现为对宿主产生非理性的厌恶与猜忌。】
苏晨心中了然,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一丝委屈。
“赵科长,我来了。”他快步走到赵林办公桌前,姿态放得很低。
赵林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朝着旁边一张空着的办公桌点了点。桌子上,堆着一摞半指高的文件。
“材料都在那儿。聂秘书长的意思,是要体现出我们市对青年干部的重视和培养,要站位高,格局大,但又不能空洞,要结合实际,拿出点干货来。”赵林的语气依旧生硬,像是在背诵某种标准答案,“初稿,明天早上上班前,我要看到。”
说完,他便不再看苏晨,转过头去,继续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发呆,将一个巨大的、冷漠的后背留给了苏晨。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刁难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一个晚上,写出一份市级会议的筹备方案初稿,还要“站位高、格局大、有干货”。别说苏晨一个档案科的人,就是综合一科最顶尖的笔杆子,也得熬掉半条命。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此刻恐怕早已满腹怨气,甚至当场顶撞起来。
但苏晨没有。
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好的,赵科长”,然后便走到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去看那堆材料,而是先不急不缓地打开电脑,烧水,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整个过程,安静而有条理,仿佛他不是被临时抓来写一份要命的稿子,而是在进行一项再寻常不过的周末加班。
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落在了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他的赵林眼里,让赵林心头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了。这小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真傻,还是城府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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