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温润,顺喉而下,一股暖意在腹中散开。
然而在苏晨的感知里,这股暖流却像是一条无形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心神。
【叮!警告!检测到高阶“试探言灵”——‘真心泉’!】
【言灵效果:此茶水中蕴含一道微弱的言灵咒缚,可放大饮用者的真实情绪,降低心理防线,使其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更容易吐露真言。】
【系统正在分析化解方案……方案生成:启动“情绪隔断”协议。将宿主真实情绪(警惕、愤怒)与外部表现(恭敬、纯良)进行剥离。注意:此协议将消耗部分气运,维持时间与对方言灵强度相关。】
苏晨端着茶杯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他甚至还抬起头,迎着陈敬云那古井无波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惊喜的表情。
“好茶。”他赞叹道,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品尝到绝世好茶的晚辈,“这茶真干净,入口之后,嘴里没有别的杂味,就只有一股清甜,像山泉水一样。喝下去,心里都觉得安静了不少。”
他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去堆砌,而是用了最朴素、最直观的感受。一个“干净”,一个“安静”,既呼应了之前他说喜欢陈敬云字迹“干净”的说法,也完美地契合了对方“隐世高人”的人设。
陈敬云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动作从容优雅。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这些清淡的东西。不像你们年轻人,喜欢热烈,喜欢浓郁。”他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苏晨身上,“刚才听你说起你父亲,苏国义。他当年,也是个热烈的人啊。”
来了。
苏晨的心沉了下去,但“情绪隔断”协议正在完美运作。他的内心警铃大作,但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恰如其分的黯然与怀念。
“我父亲……他确实是个很认真的人。”苏晨的语气低沉下来,像是在回忆,“他教我写字的时候说,做人要像写字,一笔一划,都要立得正,站得稳。不能因为想走捷径,就让笔画歪了。”
陈敬云修剪着罗汉松的手停了下来,他拿起一块白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剪刀上的汁液。
“立得正,站得稳,是好事。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太过刚直,容易折断。”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又像是在给一个晚辈传授人生的经验,“国义他……就是太可惜了。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柔软的刀子,无声无息地递到了苏晨的喉咙前。
“真心泉”的言灵效果正在苏晨的体内悄然发作,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懑和不甘,正试图从他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他几乎想脱口而出:“可惜?害了他的人说出这两个字,不可笑吗?”
但他忍住了。
系统界面上,代表“愤怒”的红色情绪条正在剧烈波动,而“情绪隔断”协议形成的白色光膜,则在顽强地将其压制下去。
苏晨的眼眶微微泛红,这并非伪装,而是被“真心泉”勾起的一丝真实情感的流露,但经过“情绪隔断”的过滤,这丝情感被塑造成了儿子对亡父的思念与悲伤。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陈敬云,眼神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未经世事打磨的迷惘。
“陈老,您说得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懂。”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我只知道,我父亲他尽力了。他想让他写的‘清白’两个字,不光是写在纸上。至于‘可惜’……或许,是这个世界,没能像他想的那么干净吧。”
这个回答,让陈敬云擦拭剪刀的动作,再次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他没有正面回答陈敬云的问题,没有去评价父亲的“刚直”是对是错,而是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口吻,将问题引向了一个更宏大、更虚无的层面——“世界”。
这就像一个孩子在问:为什么天不是蓝的?
你无法指责这个孩子的愚蠢,更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任何攻击性。
陈敬云深深地看了苏晨一眼,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光。他笑了,这次的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显得和蔼。
“你这孩子,倒是跟你父亲不一样。他像一块铁,你像一块玉。”他把擦干净的剪刀放回石桌上,“铁硬,玉润。都好,都好。”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长辈对故人之后随口的感慨。他将目光转向了桌上的那个锦盒。
“让我看看,你这让我‘骂几句都行’的字,到底写成了什么样。”
苏晨像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将锦盒推了过去:“献丑了,陈老。您可千万别夸我,我怕我骄傲。”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让院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连旁边站着的保姆王嫂,脸上紧绷的线条都柔和了些。
陈敬云打开了锦盒的搭扣。
随着盒盖缓缓开启,一卷宣纸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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