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睁开眼,端起桌上赵林刚刚帮他续满水的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驱散心底的那股寒意。
他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死局。
一个逻辑上的完美闭环。
知道真相,却无法证明真相。
这是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就像一个人在梦中被鬼压床,意识清醒无比,能看到狰狞的鬼脸就在眼前,却喊不出声,动弹不得。
那个“白狐”,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利益集团,他们用三十年的时间,为自己编织了一件密不透风的“皇帝的新衣”。所有人都可能知道他们没穿衣服,但谁也拿不出证据来戳穿。而任何试图戳穿的人,都会像当年的父亲一样,被他们轻易地定义为“疯子”或“敌人”。
怎么办?
苏晨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哒、哒、哒……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系统,似乎也遇到了瓶颈。
【言灵反转系统】能让他看穿人心,能让他转移厄运,能让他反向PUA,在官场的人际争斗中无往不利。可是,它不能凭空变出一份签了字的罪证,也不能让水泥墙自己开口说话。
它能对付“人”,却似乎对付不了这种由时间、权力和程序共同构筑起来的、冷冰冰的“物证壁垒”。
难道……真的要等到那个“清流雅集”,靠着所谓的“会议记录”的身份,去近距离观察,然后寄希望于那个狡猾如狐的“白老”自己露出马脚?
这太被动了。
将希望寄托于敌人的愚蠢,是兵家大忌。更何况,对手是一只隐藏了三十年、从未失手过的老狐狸。
苏晨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他一直在用一个普通人的、一个体制内官员的、一个法律工作者的思维,去思考如何“取证”,如何“定罪”。他想的是搜集人证、物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然后通过合法的程序,将罪犯送上法庭。
这条路,已经被对手用三十年的时间,彻底堵死了。
如果此路不通,是否……应该换一条路?
苏晨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上。他不是普通的官员,他是一个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他最大的优势,不是逻辑,不是权谋,而是这个不讲道理的系统。
他一直在想如何用“法律”的武器去战斗。
可他手里最强的武器,明明是“玄学”。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短处,去攻击敌人的长处?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对啊!
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一份能让法官采信的“证据”呢?他需要做的,是让真相“公之于众”,是让那头怪物“暴露在阳光下”。
至于用什么方式,法律,只是其中一种,却不是唯一的一种。
当一个巨大的丑闻,以一种无法被掩盖的方式爆发时,自然会有国家的暴力机关,用比他专业得多的手段去搜集证据,去完成最后的审判。
他的任务,不是当“检察官”,而是当那个引爆炸弹的“点火人”。
想通了这一点,苏晨感觉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思路一旦打开,无数个之前被自己否决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开始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谁说地下室的证据一定要“合法”地取出来?
如果地下室自己“塌了”呢?如果一场大雨,导致那片区域“地质沉降”,把埋藏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呢?
谁说一定要让“白老”亲口认罪?
如果他身上那股代表着罪恶的“污染”气运,被自己用某种方式引爆,让他当众精神失常,胡言乱语,把当年的事情都喊出来呢?
这些想法,疯狂,大胆,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在苏晨此刻的脑中,却比按部就班地搜集证据,要靠谱得多。
他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让他施展“玄学”力量的支点。
他的目光,穿过办公室的窗户,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建筑,最终,落在了城市另一端,那个被遗忘的、荒草丛生的角落。
那个被水泥封死的地下室。
那里,是整起事件的物理原点。也是所有负面气运——恐惧、掩盖、怨念、绝望——汇聚的中心。
之前,苏晨只是把它当作一个“证物储藏室”,一个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保险箱。
但现在,在他眼中,那里的意义完全不同了。
那不是一个“物”,而是一个“阵”。一个由罪恶和怨念构筑了三十年的、巨大的“气运炸药桶”。
而他,要去做的,就是找到引爆它的方法。
苏-陈的嘴角,重新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他将桌面上的文件整理得整整齐齐,关掉电脑,站起身。
“赵科长,我出去一下。”他对正端着茶杯,满面红光地和人聊天的赵林说了一声。
“去吧去吧,这几天你不用坐班,专心准备周末的事,需要用车就跟办公室说!”赵林大手一挥,显得格外器重。
苏晨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次,他没有骑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而是直接走到了市府大院的停车场。
他要去重新审视那个地下室。
不是以一个调查员的身份,去寻找线索。
而是以一个“咒术师”的身份,去感知,去寻找那个庞大气运场中,可能存在的——共鸣。
他隐隐有种预感,系统提示的,那道被“封印咒缚”笼罩的、微弱的“生机”气运,或许,就是他要找的,引爆炸药桶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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