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微胖、梳着大背头、气场十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领口挺括的白衬衫,外面套着深色夹克,步履沉稳,脸上带着一种介于严肃与随和之间的、恰到好处的官场微笑。
他一出现,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王市长。”
“王市长好。”
问候声此起彼伏。
来人正是副市长,王振华。
“都坐,都坐。”王振华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吴宇立刻上前,殷勤地为他拧开茶杯盖,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
王振华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扫过全场。当他的视线落在市府办的席位上时,似乎在苏晨的脸上,停留了零点几秒。
那目光并不锐利,甚至称得上温和,但苏晨却感到后背的皮肤微微一紧。他能看到,王振华头顶的气运,果然如他之前所见,是一片旺盛的金色。但这片金色之中,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黑线。这些黑线如同附骨之疽,让那片本该纯粹的金色,显得有些驳杂与虚浮。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为了什么,相信各位心里都清楚。”王振华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会议开始了。
整个上半场,气氛都还算正常。住建委汇报了金碧园的工程现状,国土局解释了当年的土地审批流程,信访办则大倒苦水,列举了一系列居民投诉的案例。
王振华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打断,问几个关键问题,每一个问题都直指要害,显示出他对业务的精通。
苏晨低着头,手中的笔飞速地记录着,仿佛完全沉浸在会议内容里。但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他知道,正餐,还没上。
果然,在各个部门都汇报完毕,会议进入讨论环节时,王振华放下了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再次扫视全场。
“刚才同志们都谈了各自的困难,讲得很好,很实在。问题摆在这里,总归是要解决的。”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解决问题,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我们这支干部队伍。尤其是……我们队伍里的年轻人。”
来了!
苏晨的心猛地一沉,但握笔的手,依旧稳如磐石。
“现在的年轻人,有文化,有冲劲,有想法,这是好事,是我们事业发展的希望。”王振华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有些年轻人,容易犯一个毛病,就是急于求成。觉得自己读了几年书,懂一点理论,就想搞些惊天动地的大动作,想走捷径,想一步登天。写个报告,用词耸人听闻;搞个调研,不尊重客观事实,总想弄出点动静来,好引起领导的注意。”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目光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苏晨的方向瞟。
赵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这种风气,不好!很不好!”王振华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年轻人,要沉得下心,要耐得住寂寞!要懂得尊重程序,尊重前辈的经验!更要懂得,什么叫集体,什么叫组织!个人能力再强,脱离了集体,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搞个人英雄主义,标新立异,哗众取宠,最后只会摔跟头,而且会摔得很惨!”
这番话,没有指名道姓,句句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官场教诲。但在这里,在此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支淬了毒的箭,目标明确地射向了那个安安静静坐在席位上的年轻人。
就在王振华说出“摔得很惨”这几个字时,苏晨的脑海里,系统的警报声骤然炸响!
【警告!检测到来自高阶气运者的强力负面言灵!】
【言灵名称:打压咒缚!】
【言灵来源:王振华(副市长)】
【言灵效果:此咒缚将以“领导负面印象”为核心,在宿主身上形成一道无形枷锁。效果持续期间,宿主将更容易受到上级领导的误解、忽视与打压,晋升渠道会莫名受阻,重要机遇会无故错失,并持续吸引来自同僚的恶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晨看到,一股由王振华身上那驳杂的金色气运催生出的、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气流,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携着千钧之势,跨越会议桌的距离,朝着他当头压了下来!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仿佛整个会议室的重量,所有人的目光,所有无形的压力,都在这一刻具象化,凝结成了这道咒缚,要将他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苏晨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感觉自己的气运之光,在这股巨大的压力下,都开始剧烈地闪烁,明暗不定。
他死死地咬着牙,强迫自己低下头,做出了一副虚心受教、诚惶诚恐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
在绝对的权力层级面前,任何言语上的辩解,都只会招致更猛烈的打击。
那只灰黑色的气运大手,已经近在咫尺。
山雨,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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