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专案组。一个暂时抛弃了个人身份、只为目标服务的临时战斗集体。
苏晨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学着他们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等待。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那道来自科长赵林的“青睐”气运,在这里几乎被完全压制,无法起到任何作用。而他自身那层淡淡的金色气运,在这股强大的“公器”气运场中,也显得微不足道。
在这里,背景、人脉、甚至他那无往不利的言灵系统,似乎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规则和证据。
这让苏晨感到一丝压力,但更多的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上午九点整,一个穿着灰色夹克、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昨天在电话里通知苏晨的市纪委第二监察室主任,张汉东。
他一进来,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陡然再凝重了三分。
“人到齐了,开个短会。”张汉东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长话短说,三点纪律。第一,保密,任何人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案件的信息,包括你们的家人和原单位领导,违者,严惩不贷。第二,服从,在这里,没有你原来的职务,只有专案组成员的身份,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三,效率,市委给我们的时间很紧,这个案子拖了三十年,不能再拖了。”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在苏晨脸上停顿了半秒,随即移开。
“下面,进行任务分工。老刘,你带人负责外围取证。小王,你负责讯问组。剩下的材料组,由我亲自带队。”
张汉东说完,目光再次落在了苏晨身上。
“苏晨。”
“到。”苏晨立刻站了起来。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张汉东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钱副书记亲自把你点过来,说你对这个案子……很熟。”
话音一落,苏晨的心猛地一沉。
他感觉到,会议室里那几道原本漠然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几把探照灯,上上下下地审视着他。
来了!
苏晨的脑子飞速运转。钱副书记这句话,看似是举荐,实则是一记极其高明的敲打和试探。
他是在告诉苏晨:我知道是你把“袖子”递过来的,你的小动作,我一清二楚。现在我把你放到台前,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有多大能耐。
这更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从这一刻起,苏晨在专案组的每一步,都会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他不能表现得太无能,因为“你很熟”;也不能表现得太能干,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这个度,极难拿捏。
苏晨的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茫然。
“报告张主任,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在市府办工作的时候,奉命整理过一些关于史志办的陈旧档案,可能……可能里面有涉及到这个事件的只言片语,但我本人,对案情一无所知。”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跟案子“沾边”,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完全符合一个被无辜卷入风暴中心的新人形象。
张汉东盯着他看了足足五秒,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苏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他能感觉到,张汉东身上那股强大的“审视”气运,正像手术刀一样,一寸寸地剖析着他。
终于,张汉东收回了目光,脸上看不出喜怒。
“好,坐下吧。”
他转过身,指着墙角堆积如山的、已经泛黄发脆的纸质文件箱。
“既然你对旧档案熟悉,那材料组的第一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张汉东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这里是三十年前,市里所有与龙王庙地区相关的项目审批、会议纪要、工作简报和人事调动记录。你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全部看一遍,找出任何一个,可能与化工厂安全事故,或者与周文海有关的名字。”
“全部?”苏晨看着那至少有几十个、半人高的文件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对,全部。”张汉东的语气不容置疑,“一个字,都不能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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