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名册,记下了陈景和当年的家庭住址。
离开史志办大楼时,已是下午。阳光正好,驱散了档案库带来的满身阴寒。苏晨没有急着去找陈景和,而是先驱车来到了一家老字号的茶馆。
他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切入点,直接上门盘问,只会让对方的防备心更重。
茶馆里客人不多,几个老茶客摇着蒲扇,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悠闲自在。苏晨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史志办那位已经退休好几年、酷爱养鸽子的前副主任,老赵。
当初苏晨刚进单位时,这位老赵还没退休,对他这个年轻人还算和善。
“喂?哪位啊?”电话那头传来老赵中气十足的声音,还夹杂着“咕咕”的鸽子叫。
“赵主任,您好,我是小苏,苏晨。”
“小苏?”老赵愣了一下,随即想了起来,“哦哦!史志办那个新来的大学生!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这不是快中秋了嘛,寻思着来看看您。另外,我最近在整理一些老资料,遇到点小问题,想跟您请教请教。”苏晨的语气十分恭敬。
“哈哈,你小子还挺有心。行啊,我正好在家,你过来吧。”
半小时后,苏晨提着两盒茶叶,出现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单元楼下。
老赵的家很朴素,阳台上搭着一个巨大的鸽子笼,几十只羽毛光滑的鸽子正在咕咕叫。见到苏晨,老赵很是高兴,拉着他看自己的宝贝鸽子,聊了半天养鸽心得。
苏晨也不着急,耐心地听着,时不时还夸赞几句,把老赵哄得眉开眼笑。
“赵主任,您在史志办干了一辈子,单位里就没有您不熟的人。”看时机差不多了,苏晨状似无意地提起,“我今天整理档案的时候,看到一个名字,叫陈景和,好像是以前档案科的领导?”
正在给鸽子喂食的老赵,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了苏晨一眼,眼神有些奇怪:“陈景和?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他都退了快三十年了。”
“没什么,就是看他退休退得早,有点好奇。”
“唉……”老赵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鸽食撒完,拍了拍手上的灰,“老陈那个人……可惜了。”
“可惜了?”苏晨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是啊。”老赵走到阳台边,点上了一根烟,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陷入了回忆,“老陈当年可是咱们单位的笔杆子,业务能力强,为人也正直,马主任……哦不,是老马,当年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本来提拔正科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唉,谁知道就突然病了。”
“什么病这么严重?我看档案上写的是身体原因。”
“谁知道呢。”老赵摇了摇头,吐出一口烟圈,“就那么一夜之间,人就不行了。整天精神恍惚,丢三落四,班也上不了,见人就躲。去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没办法,才办了提前退休。退了之后,就跟单位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谁也不见,把自己关在家里,跟个活死人一样。你说,是不是可惜了?”
苏晨沉默了。
这和他从系统里看到的气运轨迹完全吻合。断崖式下跌,被咒缚笼罩,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了。
“那您知道他家现在住哪吗?”
老赵掐灭了烟头,深深地看了苏晨一眼:“小苏,你打听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劝你一句,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老陈那个人,性子古怪得很,你找他也没用,他不会见你的。”
“我就是想去拜访一下老前辈。”苏晨笑了笑,笑容人畜无害,“顺便,帮另一个老朋友,带句话。”
“哦?谁啊?”
苏晨的目光迎上老赵的审视,缓缓说出三个字:“钱卫国。”
老赵的瞳孔猛地一缩。
……
告别了老赵,苏晨开着车,按照问来的地址,在城市迷宫般的老城区里穿行。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条狭窄、潮湿的小巷尽头。这里是市中心最后一片没有被拆迁的棚户区,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头顶,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岁月的斑驳。
陈景和的家,就在一栋筒子楼的二楼。
苏晨走在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饭菜的混合气味。
他来到一扇斑驳的木门前,门上没有门牌号,只是用粉笔写了一个模糊的“陈”字。他能感觉到,门后那股被“封口咒缚”笼罩的、死灰色的气运,浓郁得几乎要透门而出。
他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突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警告与发现的意味。
【警告!检测到目标身上除了“封口咒缚”外,还存在另一道性质截然相反的咒缚!】
【咒缚名称:守护。】
【咒缚分析:此咒缚并非由外人施加,而是由目标自身强大的意志力与执念形成。其作用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某个秘密或者某个人,直至生命终结。】
【系统判定:两道咒缚相互纠缠,形成了长达三十年的诡异平衡。一旦外力强行打破“封口咒缚”,另一道“守护咒缚”将可能被激活,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甚至,让目标精神彻底崩溃。】
苏晨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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