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掠过庭院,枫叶沙沙作响,魏逸丞和元宝在草地上追逐嬉戏,他的脸颊泛着红晕,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顾宸安静地蹲在一旁,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看着元宝追着魏逸丞打转,他偶尔伸出手,轻轻抚摸伯恩山犬油光水滑的皮毛。
“元宝!这边!”魏逸丞喘着气笑道,声音里满是欢愉。巨大的伯恩山犬撒着欢折返,湿热的舌头热情地舔过他的下巴,魏逸丞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差点被扑得站不稳脚。
夜风卷着凉意拂过庭院,却吹不散这一人一犬闹出的热闹气氛,元宝的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墨菊,在暮色中划出欢快的弧度。
宴会的喧嚣渐渐平息,魏麟哲和顾父并肩来到后院,顾宸看见父亲,立即小跑过去。
“爸爸!”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平日里的小大人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玩得开心吗?”顾父温柔地抚过孩子的发顶。
“特别开心!元宝真的好乖!”顾宸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兴奋。
顾父牵起儿子的手,“该回家了,和朋友们道个别吧。”
顾宸转向魏逸丞和魏麟哲,乖巧地挥手,“魏逸丞再见,魏哥哥再见,我们先回去啦”
魏逸丞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学校见!下次再来和元宝玩呀!”
魏麟哲送走顾家父子,庭院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晚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和元宝偶尔发出的、满足的哼哧声。高大的伯恩山犬似乎也感知到宴席散场的氛围,不再疯跑,只是亲昵地围着魏逸丞的腿打转,毛茸茸的大尾巴慢悠悠地摇晃。
魏逸丞脸上的兴奋还未完全褪去,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睛在廊下灯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他蹲下身,抱着元宝的脖子,把发烫的小脸埋进它厚实温软的皮毛里,小声嘟囔,“元宝,你今天真的好乖呀”
魏麟哲缓步走近,剪裁精良的西裤停在小孩面前。他并未立刻说话,只是垂眸看着那一小团依偎着巨犬的身影,方才在宴会厅里淬冰的眼底,此刻已悄然回暖,浸透了些许庭院里朦胧的月色。
“小崽”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专属于长辈的温和权威。
魏逸丞抬起头,脸颊还泛着运动后的红晕,“先生怎么啦?”
魏麟哲微微弯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去魏逸丞额角沾上的一根细小草屑,“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
他的动作自然又轻柔,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亲昵,元宝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呜咽了一声,用鼻子蹭了蹭魏逸丞的手心,像是在附和。
“那你带我去睡觉好不好,等我上床你再离开”魏逸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魏麟哲的指尖还留着他额头的温度,听到这句带着依赖的请求,眼底那点朦胧的月色似乎化开了,流淌出微不可察的柔和。他低低应了一声:“好。”
他直起身,并未去牵魏逸丞的手,只是迈开步子,步伐沉稳而略微放缓,确保那欢腾了一晚上的小崽子能跟上,元宝立刻站起来,庞大的身躯挤在两人之间,毛茸茸的脑袋一会儿蹭蹭魏逸丞的腿,一会儿又去碰碰魏麟哲垂在身侧的手,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廊下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穿过庭院,投入敞开的别墅大门,屋内宴会后的清寂与方才院里的热闹形成对比,只有仆人轻手轻脚收拾残局的细微声响。
走到雕花双门的门口,元宝乖巧地停在门口,它用湿漉漉的鼻子顶了顶魏逸丞的手心,算是道别,然后便趴了下来,目送他们。
魏逸丞回头冲元宝摆摆手,这才跟着魏麟哲继续往里面走。
等到了卧室门口,魏麟哲帮着魏逸丞换好睡衣,随后说道:“去洗澡”
魏麟哲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又不是命令,而是惯常的安排。
魏逸丞哦了一声,钻进房间,很快拿了睡衣出来,熟门熟路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浴室。魏麟哲则靠在了卧室门框上,并未跟进去,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松了松领带,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宴会带来的些许紧绷感似乎也在这安静的等待里逐渐消散。
过了不久,水声停了,又窸窸窣窣一阵,魏逸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跑了出来,发梢还在滴水,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洗好了?”魏麟哲问,视线落在他滴水的发梢上。
魏逸丞点点头,因为跑动,脸颊又有点红扑扑的。
魏麟哲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转身率先走进浴室,魏逸丞赶紧跟了进去,魏麟哲从浴室里拿出干净的毛巾,对着小孩招了招手,“过来”
魏逸丞立刻凑过去。魏麟哲拿过毛巾,手法算不上特别轻柔,但足够仔细地帮他吸干头发上的水分,随后他又拿起吹风机仔细的吹着,男孩柔软的发丝在他指间穿梭,带着温热潮湿的气息。
魏麟哲将吹风机放到一边,拍了拍他的背,“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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