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槐序已经睡了。
他侧身蜷缩着,陷在柔软的枕头和被褥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和散落在枕上的墨黑发丝。
他的呼吸很轻,但似乎并不太平稳,长睫偶尔会无助地颤动几下,像被噩梦惊扰的蝶。
壁灯的光线在他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浅浅的光晕,那件略显宽大的睡衣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一段清晰漂亮的锁骨线条,和一种不设防的的脆弱感。
秦峪的脚步顿在门口,目光落在那个蜷缩的身影上,先前在楼下那种莫名的烦躁感和心头微堵的感觉又悄然浮现。
他无声地关上门,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和声响。
他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却没有立刻躺下。
他就那么坐着,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对面床上那个因为深陷睡眠而收敛了所有尖刺的人。
此时的纪槐序,褪去了白日的苍白倔强和言语的锋芒,安静得像一尊精心烧制的白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这种毫无防备的脆弱,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能戳中人心。
秦峪的眉头无意识地蹙起。
他想起了纪槐序刚才在楼下捏着卡片时发白的指节,和那双强撑镇定却难掩惶然的眸子。
也想起了更久远的一些画面。
食堂的角落里,边和旁人说笑,边吃着甜品的纪槐序;
拿到音乐奖项时眼底闪着细碎光芒的纪槐序;
以及……
后来在晚宴上再次见面,却变得愈发尖锐、仿佛浑身都竖满了无形尖刺的纪槐序。
喜欢死对头总想和我天下第一好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死对头总想和我天下第一好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