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洞天,审判厅。
嶙峋的石壁在数千年前就被群兽祖先的工匠打磨得光滑,发出盈盈光辉的天然矿石镶嵌在巨大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远远望去,缤纷绚丽,分外梦幻。
庄严的狼犬石雕下,虚虚披着黑袍的清瘦身影单膝跪地。
他嘴唇翕动,口中念念有词,忏悔的话语流淌在静谧的空气中。
秣禾、方球还有几位老者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魇君在向谨饲告罪。
他的属下,梅香,在更远处焦急候着,面上有些愤愤不平,碍于在场的秣禾,无法发作。
这是犯下大罪的族兽才需要进行的仪式,认罪忏悔完后,经过首领与几位德高望重的兽长老共同商议,将会给出对魇君的最终判决结果。
秣禾微微眯眼,她凝视着魇君的背影。
她记得,小时候这只魇兽还未学会收起头上的犄角时,瞪着血红的大眼睛,显得又乖又蠢。
其绒那时候特地找织鸟婆婆给他做了身小袍子,后来这小家伙常常穿着到处跑。
他学东西快,许多本事都是从族内慈祥和蔼的兽类那里学得的,但他也不排斥与一些面相凶恶诡异的老者接触。
与他关系最好的其绒去世后,到如今,秣禾细数,才发觉自己与他几乎数百年没什么交流了。
她不仅不知道这小子何时存了如此大的野心,也不知他除了傀儡幻化,还学会了多少旁门左道。
“首领,我们几个已经拟好判决书了,您看如何。”
沧桑的声音将秣禾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恭敬微笑回应,接过老者递来的文书。
目光扫过,是份还算公正的判决,不太需要修改。
秣禾宣读:
“罪兽魇君,包藏祸心,犯下三罪。”
她凌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厅内。
“其罪一:不敬首领,结党营私数年。其罪二:冒全族性命暴露之险,私用反笺谋害人命。其罪三,擅用傀儡之术迷惑族中大将,动乱袭击人类航道。”
“现已认罪,于犬祖雕像前忏悔。判决褫夺在任职位,收回所持可用反笺余量,幽闭崖狱永不得出。”
不知怎的,判词一句一句念出的同时,秣禾脑海不受控制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她被逐出仙舟玉阙的画面。
一贯不太注重边幅的玉阙太卜,振声在司前众人面前宣读:“罪妖秣禾,目无法纪,私救孽物。”
“其罪有三,一是未得允准,私学测算之法。”
可他明明在知道她的天赋之后,经常在她面前拟出不同的阵法。
时间长河也未洗去秣禾深藏在心底的不甘之意,她没能感知到一股邪气已在她心口找到了破绽,钻了进去。
竟天决绝的审判声音继续在脑海中响起,秣禾察觉自己挣脱不开。
“……二是恃才傲物,欺凌弱小。”
是那几个见习菜鸟卜者自己找的碴,她不过还击而已。
为何,为何要如此针对她?她现在都想不明白。
想到这,秣禾翠绿的眼瞳已染上水色,碧色愈发浓郁,她突觉心口一痛。
回忆依然没有打算放过她。
冰冷话语继续念道:“三是悲悯孽物,导致祸乱。从此逐出玉阙,再无此人……”
可那时她是怀着好意的,她不知那是胡乱攻击仙舟人的孽物,知道的话,就不会去搭救的。
绝对不会!
不等秣禾反应,邪气得逞,锁住她的心,猛然绞紧。
一定是魇君动的手脚,她吐出一大口血,又极力想让自己清醒,却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使不出。
“首领!首领!你别吓俺老熊啊。”方球眼疾爪快托住秣禾倒下的身体。
霎时间,审判厅大半兽人的注意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去。
梅香会意,扬手命令暗中蛰伏的蝙蝠们飞出。
黑压压一大片,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魇君趁此机会,无声无息逃走。
这是他的终极杀招,本想着对付罗浮将军,却被逼着用来死地后生。
仙舟罗浮。
数日的平静后,难得的清闲。
太卜司接近一半的卜者,包括太卜本人都得到了半日时间休息。
符玄闲来为自己测算了一下运势,卦象显示明日她会遇见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长生种活的时间久了,遇到的人和事自然也就多了,坏处是遇到的人太多,她一时半会真的猜不到会是哪位。
然后符玄隔天就看见了星。
刚入职太卜司的卜者都很少会认错人,何况她这个太卜。
即使星换了装束,仅仅靠背影符玄还是把她认出来了。
但是星不知道的是,她提到说要寻找“相爱之人”的时候,成功让情窦初开的太卜大人内心咯噔了一下。
是以就算不急着回太卜司处理公务,符玄还是在给出星指示之后溜掉了。
意外也就发生在符玄与星分开后。
一团黑影悄无声息欺近符玄,却不动手,而是故意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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