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将要发生什么,夫妻二人心照不宣。
可这更像是一桩必须完成的任务,无关风月。
允安的出现太过玄妙,即便谁也不曾明说,但都不敢赌。这个孩子会不会如他突然到来那般,又突然消失。
既然允安来自四年后……
那么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怀上这个孩子,沿着既定的轨迹继续前行。
戚清徽似乎早已习惯了明蕴这般直白,转身回到崽子身边,继续看着他习字,偶尔出声指点。
明蕴重新捧起茶盏,从容不迫地轻啜。
横竖她早已熟读那些图册,此刻自是成竹在胸。
入夜后,原打算等允安睡熟再将他送回房。谁知崽子格外懂事,沐浴后便抱着软枕,主动要回自己屋里歇息。
他的住处离主屋不算远,却也不近。是母子入府前,戚清徽特意命人收拾出来的。
戚清徽有些意外,他如今已颇有为人父的模样,“夜里会怕黑么?”
允安不解地眨眨眼:“为何要怕?”
半夜若要喝茶如厕,自有霁五在旁照料。
小家伙挺起胸膛,不无骄傲:“我三岁起就独自睡了。”
“因为爹爹说,戚家儿郎当自立。”
不曾亲眼见证孩子的出生,也不曾陪伴他蹒跚学步牙牙学语。望着这小小的一团,戚清徽不禁深思,未来的自己是否太过严苛。
不过……
这般教导也不错。
允安与他一样肩上自有重担。
正思忖间,他又听允安道:“我和爹爹也说好的,不能连着几夜总宿在你们这里。”
戚清徽:……
不,他没有。
允安忧愁:“爹爹还说呢,有我在很不方便。”
戚清徽:“……”
他无奈闭了闭眼。
许是这类话听得多了,此刻竟生出几分认命般的平静。
夜色如墨,烛芯偶尔噼啪作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明蕴快速翻阅大房近几年的账册。窗外月色朦胧,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片浅影。
突然,她翻页的动作微微一顿。
小腹传来熟悉的坠胀感,让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心。搁下账册,她轻轻按了按腹部,缓了口气。
映荷方才已被她遣去歇息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让她深夜伺候守夜抬水这些总归不妥。
她面无表情站起身,这些日子下来,主屋的布局早已了然于心。
明蕴径直走到衣橱前,上层整齐地叠放着应季的衣裳,下层收着贴身衣物。
她俯身翻找片刻,纤指拨开几件素色中衣,取出一条月事带。
不同于时下流行的绣花式样,她惯用的只是素白棉布缝制的长条,厚实柔软,仅缀着几根简洁的系带。
正要转身,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戚清徽绕过紫檀木屏风,烛光在他玄色衣袍上流转。四目相对间,他脚步微顿。
“允安睡了?”明蕴语气如常。
“嗯。”
戚清徽应道:“等他睡熟我才回来。”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明蕴手中的物件,随即自然地移开视线。
“可需要让人进来伺候?”
明蕴:?
她没有把月事带往袖中收拢。
“夫君认识此物?”
明蕴就纳闷了:“你身边没有通房,为何认识?”
这显然不正常。
“年前端掉的江南制造局,贪官用贡缎私制此物牟利。我协理京兆尹,断采办官司,卷宗内附了此物的十余种规制与用料图样。”
明蕴:……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你身在枢密院,倒是涉猎颇广。“
戚清徽淡淡扫她一眼:“戚家藏书阁共九层十二阁,我自幼在那里修习,每卷典籍皆研读至倒背如流。不止科举经义,兵家阵法、风水星象、医道药理等百家学问,俱已融会贯通。”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明蕴:“……”
“那你当真是博学多才。”
戚清徽坦然受之:“确实如此。”
明蕴忽然问道:“那……你可看过春宫图?”
戚清徽并未回避:“藏书阁中有收藏。”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婚前,我特地去翻阅过。”
明蕴:!
戚清徽纳闷,眸色暗沉:“你还不去换?不怕癸水弄脏了衣裙?”
啊,你小子是真的懂啊!!!
好在明蕴没有半点新嫁娘该有的羞涩。
她格外沉静。
“已经脏了。”
也就没必要急了。
戚清徽的视线掠过她裙摆,随即得体地移开。终究顾及两人尚不算熟稔。
“我去外间等候。”他温声道。
明蕴看着他转身朝外的背影莫名涌上烦躁。
她向来不服输,不愿被人比下去。
戚清徽学识渊博,她自认不如。可春宫图这事。她可是仔细研读过的!
她就不信,在这方面戚清徽能比她更有心得。
若不是此刻身子不便,她真想立刻与他切磋一番,看看到底谁的学习领悟能力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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