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庄园里的空气仿佛都变了质。
无形的监控变得更加严密,女保镖几乎是寸步不离,连她夜间翻个身,门外都可能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饮食被严格管控,林峰定期前来检查。
星沉浦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而可怕的变化。
她会过问她的每一餐,会禁止她靠近任何可能“有害”的东西,夜晚的亲密虽然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动作却莫名轻柔了许多。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日夜收紧。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能让自己的骨肉成为星沉浦罪恶血脉的延续,更不能让这个孩子成为锁住她一生的镣铐。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出现——她必须摆脱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战栗,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负罪感和自我厌恶。
那是一个生命,无论其来源多么不堪。
可一想到这个孩子出生后,将永远活在星沉浦的阴影下,甚至可能成为另一个她。
...
几天后,一个灰蒙蒙的下午。
柏锦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忽然轻声开口,对坐在不远处处理文件的星沉浦说道:“我...想去母婴店看看。”
星沉浦从文件中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指尖在光滑的木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她问,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柏锦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林医生说...要开始准备一些东西了。我...我也不知道需要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整天待在这里,有点闷。”
这是她精心设计的说辞,半真半假。
星沉浦沉默了片刻,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脆弱的伪装,直抵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柏锦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终于,星沉浦合上了文件,站起身。
“好。”她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我陪你去。”
她的应允并没有让柏锦松一口气,反而让她的心沉得更深。
星沉浦亲自陪同,意味着监视等级提到了最高。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冒险。
车队驶出了庄园,向着市中心最高端的一家母婴用品旗舰店驶去。
车内气氛压抑,柏锦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星沉浦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但柏锦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无形的警觉并未松懈分毫。
抵达母婴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柔软的色彩,温馨的布置。
星沉浦跟在她身边,看似随意,实则将她所有的细微反应都收于眼底。
她强迫自己拿起一件件小小的衣服、柔软的玩具,做出认真挑选的样子,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我去一下洗手间。”逛了约莫半小时后,柏锦停下脚步,对星沉浦说道。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星沉浦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然后微微颔首,对跟在身后的女保镖使了个眼色。
女保镖会意,无声地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柏锦走进明亮洁净的洗手间,女保镖则守在门口。
隔间的门关上,柏锦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时间紧迫,她必须行动。
她快速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顶棒球帽和一副平光眼镜戴上,又将外套的帽子拉起来,尽量遮住脸。
然后,她推开隔间的窗户,窗外是商场一条相对僻静的后勤通道。
幸运的是,这是一楼。
她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但立刻稳住身形,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快速向商场另一侧的一家大型连锁药店跑去。
她的心跳如擂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生怕下一秒就被发现。
冲进药店,她直奔目标柜台,压低声音,气息不稳地对店员说:“请给我一盒米非司酮片。”她不敢说太多,生怕暴露自己的紧张。
店员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她的装扮和急促,但还是依言取出了药。
柏锦快速付了钱,将那个小小的药盒紧紧攥在手心,塞进衣服最内侧的口袋,然后立刻转身,沿着原路狂奔返回。
当她气喘吁吁地再次翻窗进入洗手间,摘下伪装塞回包里,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时。
门外传来了女保镖略带疑惑的询问:“太太,您还好吗?”
“没事,马上就好。”柏锦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按下冲水键,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保镖仔细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但柏锦只是垂着眼,用洗手来掩饰指尖的颤抖。
她们回到母婴店区域,星沉浦正站在一排婴儿床前,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摇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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