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巨墙在林恩的视野中无限延伸，林恩回过头，对着布丽奇特的意识体开口问道。
“好了，那我们该怎么穿过这道该死的墙？”
还未等身后的布丽奇特回答，一道道蓝色数据流竟直接穿透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黑墙，直接将林恩、V、杰克和强尼的意识体瞬间包裹。
当林恩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彻底改变。
他们置身于一个完全由蓝色数据流构筑的房间里。
这里没有天花板，没有墙壁，只有无数光线编织成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类似于高空露台的轮廓。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数据之渊，头顶是无尽延伸的信息穹顶。
在这里，他们四人的身形依旧是模糊的马赛克轮廓。
强尼的意识体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他径直走到平台的边缘，背靠着由光线组成的栏杆，姿态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
林恩、V和杰克立刻跟了上去，警惕地“环顾”四周。
“强尼？”
一道空灵的女声，从平台的中央响起。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团柔和的红色数据流凭空汇聚，缓缓构成了一个女性的人形虚影。
她同样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一个高挑的轮廓。
但强尼在看到她的瞬间，整个意识体都为之一颤。
“奥特……”他喃喃自语。
“穿过黑墙来见我……这么说，五十年的隔阂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强尼开口道。
“我只是识别出了你的印记代码，强尼。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而且，我并非只为你而来。”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强尼似乎找回了些许往日的姿态，他直起身子，指了指自己，“是我把你从荒坂塔里救出来的。”
他转过身，用一种略带炫耀的语气对林恩三人介绍道：“看见没？这就是奥特·坎宁安。夜之城有史以来最牛逼的顶级黑客。”
然后，他又指了指杰克：“这个海伍德来的小子叫杰克，虽然有时候傻了点，但还挺对我胃口的。你，必须救他。”
“看起来，你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强尼。”奥特的回答毫无波澜。下一秒，她的红色虚影毫无征兆地消失，又瞬间出现在杰克的面前。那无形的压迫感，让杰克的意识体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你想要我做什么？”奥特开口问杰克。
未等杰克开口，V已经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是Relic芯片。它和杰克的神经系统已经深度融合，芯片里的人格印记……也就是强尼，正在逐步侵蚀他的大脑。”
“我知道。可这，与我何干？”奥特的回应十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心头。
“你有脸说没关系？！”强尼有些恼火了，他冲上前来，对着奥特的虚影怒吼，“是你！是你创造了‘灵魂杀手’！然后你把这个该死的超级武器交给了荒坂，害死了我，害死了你自己，还害死了夜之城一半的黑客！”
“你的死，是你咎由自取，强尼。”
“我去你的咎由自取！奥特，老子是为你跳下去的！我是为了你去炸荒坂塔的！你现在居然说跟你没关系？”
“的确没关系。”奥特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你从荒坂塔拼命想要救出来的那个奥特·坎宁安，早就不存在了。而且，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她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
“你的死不是强尼的错。”V忍不住开口反驳，“他的记忆，我们都看过了。”
“记忆？”奥特的虚影中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你看到的，只是他主观意识的投射。一个被他自己美化、修饰、重组了无数次的英雄故事罢了。他刻意遗忘了很多关键的细节。你们看到的，和现实情况完全不同。”
“如果你不是奥特，那你到底是谁？”林恩皱着眉问道。
“我只是……使用了奥特的印记化数据。”
“是吗？也包括现在这副冷冰冰的婊子样？”强尼恶毒地咒骂道。
“OK，我懂了。”林恩打断了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他向前一步，直面奥特的虚影，“你恨死强尼了，这笔账你们可以慢慢算。那我们呢？你能帮我们吗？”
“不能。”奥特的回答干脆利落，“想彻底解决Relic芯片的问题，需要动用更高层次的科技手段，现在的我，没能力做到。”
她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那道红色的虚影仿佛“看”向了林恩。
“而且，你不是可以让他们帮你吗？”
“他们？”林恩一愣。
奥特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初AI。”奥特缓缓吐出了一个林恩从未听过的词汇。
“AI？”林恩皱眉，“我和AI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凭什么会帮我？”
“他们没有理由不帮你。毕竟，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都是他们给予你的吗？”
“什么意思？”林恩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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