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拿到了我想要的数据，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你他妈在逗我呢？”杰克第一个炸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写满了愤怒，“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跟动物帮火拼，宰了他们的老大，还差点被你们自己人当垃圾一样清理掉。现在你告诉我们，还得‘等’？帮你们干了这么多，还不够？”
“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布丽奇特转过身，她的眼神平静。“Relic芯片的技术远超你们的想象，我必须先连入芯片，进行全面的数据扫描和结构分析，才能找到安全移除它的方法。”
她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林恩沉默地看着她。他知道布丽奇特说的是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全盘接受对方的安排。
“带路吧。”他最终吐出三个字，声音沉稳。现在，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布丽奇特似乎对林恩的干脆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他们向机房更深处走去。
他们穿过一道道厚重的防火门，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年代久远的涂鸦和宗教符号。
途中，他们经过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竟是一座废弃的教堂。
这诡异的场景让杰克感到一阵不适。
“你们特么真跟邪教一样，在这种地方还挖出一个教堂。”
V抓住机会，压低声音向布丽奇特问道：“普拉西德……他不知道芯片的事？他之前扫描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吗？”
“普拉西德被排除在外，他有能力，忠心，但更多时候像个狂躁的野兽。我没几个人知道当初绀碧大厦的事情。对了。”她忽然看向V，“网络监察有发现这枚芯片的存在吗？”
“我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V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是最好，”布丽奇特点了点头，“省去了不少麻烦。”
交谈间，他们已经穿过了教堂，来到了一条更加深的隧道前。这条隧道呈圆形，墙壁由一种复合材料构成，上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光缆和能源管道。
“这里是……旧地铁隧道吗？”林恩问道。
“不，”布丽奇特摇了摇头。“这是旧‘洲际磁悬浮’的一部分。在公司战争之前，它四通八达。后来，就跟旧网络一样，被彻底废弃了。”
她走到隧道尽头的一扇巨大闸门前，对着通讯器说了几句克里海地语。
伴随着液压杆的嘶鸣，沉重的闸门缓缓升起。
门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中枢。
无数服务器像钢铁丛林般林立，成千上万条光缆汇聚于此，数十张先进的黑客椅散布在各个平台，周围环绕着许多电脑终端和复杂的维生系统。
许多黑客和工作人员在其中忙碌。
这里，才是巫毒帮真正的“圣殿”。
“在我开始之前，”布丽奇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杰克。“我得最后确认一件事。那个芯片里的‘人格印记’，是强尼·银手，对吗？”
“这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关系吗？”林恩上前一步，挡在了杰克身前。
“当然有。”布丽奇特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因为我们的目的，一直都是他，强尼银手。”
“强尼银手？你们找他干什么？”
“我们想联系奥特·坎宁安。而他曾经和银手走得很近。我们为了联系上她，用了很多方法，荒坂视为机密的relic，是唯一的线索。”
“联系奥特·坎宁安？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人？”V满是疑惑。
“她没死，但也不能说是活着，她在黑墙之外。”
“奥特在黑墙外？能联系上她吗？”杰克突然开口，不过也已经分不清是杰克这样说，还是强尼让他问的。
原来，从始至终，巫毒帮的目标就不是Relic芯片本身，而是芯片里的强尼·银手。
“这不是在试着联系吗？”布丽奇特一边回答，一边给杰克递来了一根数据线。”先给你做个检测，只是初步的接口校准和数据确认，别紧张。”
杰克深吸一口气，依言照做。几秒钟后，布丽奇特看着屏幕上反馈回来的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接口兼容。”她指了指旁边一张空着的黑客椅，“现在，躺上去。我们会引导你进入我们的‘数据要塞’，然后，我们带你们进入赛博空间，那里是意识体网络交互的最佳地点。在那里，你的意识会受到我们的监管和保护。之后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完事之后，我会帮你把芯片取出来。”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
“我们要从芯片中截取一段强尼和奥特的独特记忆，如果这么多年后，奥特还留有人性，她会对这段记忆有回应的。”
“你刚才还说奥特在黑墙外？我们得去黑墙外？。”林恩往前一站，将那柄巨大的动力锤“哐当”一声扛回了肩膀上。
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态度。
“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放心。”
“你的提议，听起来就像是把我们兄弟的脑子打包好，亲手送到你的餐盘上。我们已经不再信任你们了，布丽奇特。”林恩的眼神冰冷。“在你对我们的‘兄弟’动手之前，先给我们建立‘神经共连’。否则，一切免谈。”
“神经共连？！”
布丽奇特满脸惊讶，死死地盯着林恩，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神经共连技术能做到的势力可不多，知道的人也不多，这个局外人，他怎么可能知道？！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了终端上显示的Relic芯片数据，瞬间，她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布丽奇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背后有高人指点啊。利用局域网进行神经信号同步，将单一目标的神经压力，均匀地分担给多个个体。不错，真是个天才般的点子。”
她陷入了沉思。
林恩的要求，无疑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神经共连意味着，一旦杰克进入赛博空间，林恩和V也能同步感知到他的一切，甚至能以他为“主机”，介入到整个过程中。这会让巫毒帮失去绝对的控制权，无法再对杰克和银手的意识为所欲为。
但她别无选择。强尼·银手这个诱饵，对她来说太过重要。
犹豫了许久，布丽奇特终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林恩一眼。
“好。”她做出了决定，“我答应你们。先给你们进行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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