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完成任务后，选择直接回到位于河谷区的公寓，将那枚滚烫的芯片锁进保险箱，然后倒头就睡。
至于任务的事，明天再跟V说吧，起码让她今天晚上睡得不是那么踏实。让这个公司狗大晚上还使唤自己。
这一觉，他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第二天中午，刺耳的通讯请求才将他从混沌中唤醒。
“睡得好吗？我的大功臣。”电话接通，V的全息投影便在林恩眼前展开。
她已经到公司上班了，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和穿梭不息的浮空车。她今天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女士西装，白色的丝绸衬衫领口微开，金色的荒坂公司徽章在胸前熠熠生辉。
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让她看起来像个精明干练的金融精英。
“我听说了，”她靠在办公椅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喜，“丽姿酒吧昨晚经历了一场‘线路故障’。马蒂的宝贝设备变成了一堆废铁，他现在正哭着喊着要找出那个该死的商业间谍。干得漂亮，林恩，比我预想的还要干净。”
“你倒是睡得安稳。”林恩揉着惺忪的双眼，语气里充满了不快。
被吵醒的起床气，加上昨晚积累的不满，让他没给V什么好脸色。
V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声让她冷艳的脸庞瞬间生动了起来。
“看来我们的外勤先生怨气不小啊。”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恩，“好吧，为了补偿我可怜的、被迫加班的下属，今晚我请你喝一杯，地点你定。”
她的眼神透过镜片，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林恩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账户收款 余额 .4】
看着终端上那串令人心旷神怡的数字，林恩刚刚还紧绷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所有的不快和怨气，在实实在在的欧元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晚上七点，海伍德的‘断路器’酒吧。”他干脆利落地报出了地址。
“断路器？”V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意外，“那种地方？好吧，听你的。别迟到。”
说完，她便挂断了通讯。
林恩从床上一跃而起，看着账户余额，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他吹着口哨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身新买的行头，骑着他那辆黑色的“阿波罗”，在夜之城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不再需要为生计发愁，也不用时刻提防着帮派的追杀。这种久违的、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觉，让他几乎有些沉醉。
他甚至去超梦店体验了一把最新的动作大片，那种远超VR，身临其境的感觉，根本不是前世可以体验到的。
当时间临近七点，他才不紧不慢地骑车来到“断路器”酒吧。
他到的时候，V已经在了。
她就坐在林恩上次坐的那个角落卡座里，已经换下了一身刻板的公司制服。
她穿了一件酒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外面随意地披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腿上是经典的黑丝，脚上踩着一双铆钉装饰的细高跟。
那头盘起的长发也已放下，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让她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既性感又危险。
她与这个鱼龙混杂的酒吧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了其中，吸引了周围所有男性的目光，但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讪。
“你迟到了三分钟。”V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终端，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是琥珀色的威士忌。
“这边交通有多不好，你懂的。”林恩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也点了一杯。“怎么没穿你公司的制服来。”
“公司狗在这种地方可不受欢迎，没必要。”
“说的好像在别的地方，公司狗受欢迎一样。”林恩心里这样想着，还是没说出来。
两人沉默地喝着酒，气氛有些微妙。
“东西呢？”V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什么东西？”林恩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睛看向别处。
V轻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她身体微微前倾，凑到林恩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有些痒。
“别跟我耍花样，林恩。”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在拿到芯片的第一时间，就用离线设备做物理备份。”
林恩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女人早就猜到了他会偷偷备份。
“我不拿走，只是看看。”V坐回原位，靠在沙发上看着林恩，“我现在还连着公司的内网，任何异常的数据传输都会被记录。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里面的具体数据，毕竟，说不定我也会有用上的时候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装傻就没有意义了。
林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夹克的内袋里，拿出了那枚小小的芯片，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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