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他低笑一声,才猛地惊醒。
烦死了!
这人没事笑什么勾人的样子?
她才不会被他的皮相迷惑!
绝对不会!
“我问你话呢!”
她提高声音,试图用强硬掩饰心虚,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你不许装傻!”
“你是哑巴吗!”
曲晚霞猛地抬起头,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绷起。
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对方,指尖都在发抖。
傅以安却只是懒洋洋地靠在厨房门框上,眉眼低垂。
他眯起眼,目光落在她气得通红的脸颊上。
看着她那副模样,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毛全都炸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挥舞着爪子,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软得很。
“妈说是规矩,我既然成了曲家人,就得守这个家的规则。”
他语调平缓,不急不躁。
“你说我洗个碗还要被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火气这么大,小心中暑。”
他忽然往前迈了一步,动作干脆利落,直接凑到了她面前。
他低下头,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声音压得更低。
“倒是你,这么关心我?连我有没有洗手、有没有擦桌子都要管,我还挺感动的。”
“谁关心你!”
曲晚霞猛地后退半步,脚跟磕到门槛,身子一晃,幸好扶住了墙才没摔倒。
她脸颊涨得更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耳朵尖都透出了血色。
“感动你个头!”
曲晚霞瞬间炸了。
她冲上前一步,抬起手就指着他的鼻子骂。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比你更厚的!你的脸是混凝土浇的吧?钢筋水泥都不带这么结实的!别以为装模作样洗个碗就能糊弄过去,赶紧把碗洗完,给我滚出去跪着!不然——”
她狠狠瞪着他。
“不然我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拿扫帚揍你出门!”
骂完她转身就走,一步比一步重,鞋底砸在地上咚咚响。
傅以安却笑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从眼睛里漫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转回身,打开水龙头,挽起衬衫袖子,开始刷碗。
水流哗哗响,泡沫四溅,他洗得格外认真。
等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他又用干净的白布把台面擦了一遍。
随后才走出厨房,穿过院子,走到院角的杂物间,拿出那个磨得发亮的旧簸箕。
他跪上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阳光斜照在他肩头,影子拉得很长。
除了曲颂邺,曲家其他人各有各的活儿干。
天刚亮他们就出门了。
男的去田里除草施肥,女的去菜园摘豆角、收茄子,忙得脚不沾地。
家里鸡鸭成群,猪圈也得定时清理。
谁都没空留下来盯着这个新进门的“外姓人”。
曲颂邺才十五,镇上读高中,现在正值暑假。
他个子还没完全长开,身形瘦削,脸上还带着少年特有的稚气。
可眼神清澈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按理说他也该下地帮忙。
毕竟正是农忙时候,每一亩稻子都不能耽误。
但曲母心里不踏实。
她担心曲晚霞一个人待着,脾气倔得像头牛,又刚经历那么多事。
要是那个傅以安趁机惹她伤心、欺负她怎么办?
左思右想,干脆让小儿子歇着,专门陪着姐姐。
既能搭把手,也能看着点动静。
全家人刚出门干活,曲颂邺就赶紧从屋里搬出一张躺椅,噔噔噔跑进院子。
他挑了个最阴凉的位置,院子中央那架紫藤花底下。
那儿树叶浓密,阳光只能漏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微风吹过时,满架淡紫色的花串轻轻摇曳,香气扑鼻。
这棵紫藤是曲晚霞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曲爸爸特意从山里挖回来种下的。
那时山路崎岖,野藤盘根错节。
父亲带着锄头翻了三座山才找到一株成形的好苗。
扛着它走了十几里路,肩头磨破了也不喊一声累。
栽下去之后,每年春天都亲自松土、施肥。
养了十几年,枝叶长得密密实实,几乎把整个院子都罩住了。
藤蔓缠绕着木架,层层叠叠,织成一片天然的绿伞。
夏天一到,整棵树便开出瀑布般的花串,一簇接一簇。
蜜蜂嗡嗡飞舞,蝴蝶翩跹其间,连空气中都浮动着甜丝丝的味道。
一到夏天就开花,香味儿顺着风飘出去老远。
树下也是乘凉的好位置,曲晚霞最喜欢在这儿躺着打盹。
“姐,快过来坐!”
曲颂邺拍了拍躺椅扶手,嗓音清亮。
他蹲在地上检查椅垫是否平整,又拿湿毛巾仔细擦净每一寸木面。
“你指甲颜色太浅了,我重新给你上一遍,肯定比二哥上次弄的漂亮多了。”
他仰起脸,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这次我可用心了,保证涂得匀匀的,一点都不歪!”
曲晚霞早就习惯了家里人你争我抢、互相较劲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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