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暖了暖。刚走到太医院门口,就见王医丞堵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小吏,个个面色不善。
“董承,你可知罪?”王医丞的声音比晨露还冷。
董承心里一沉,面上却平静:“下官不知。”
“不知?”王医丞从袖里掏出一张纸,狠狠摔在他面前,“刘大人府上的人说,你给大人诊病时,竟敢妄议朝政,还拿什么佛经惑乱人心!”纸上是几行潦草的字迹,像是刘府仆役的供词。
董承捡起纸,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忽然想起刘侍郎榻边那盘棋,黑子困局,白子破局,原来破局的代价,是引火烧身。
“王医丞,下官只是以医理劝大人宽心,从未妄议朝政。”
“哼,谁信?”王医丞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以为得了个‘双经渡’的名头,就能爬到我头上?告诉你,太医院容不得你这种离经叛道的东西!”
阳光穿过太医院的门匾,在地上投下“济世”二字的影子,恰好落在董承脚边。他忽然想起西市那个痘疹患儿的母亲,捧着半块麦饼给他时说的:“先生救了娃,就是救了我们全家。”
他抬起头,迎上王医丞的目光,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下官行医,只问病痛,不问出身;只凭医理,不凭私怨。若这也算是离经叛道,那下官……认了。”
王医丞被他眼中的光刺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好!好一个董承!你等着,院判大人那里,我定会禀明你的‘罪状’!”说罢,甩袖而去。
董承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供词。风从门里灌进来,带着药圃的薄荷香,也带着远处市井的喧嚣。他忽然明白,长安这樊笼,困住的从来不是人的脚步,而是那颗想渡人的心。
可那颗心,偏要在这樊笼里,试着开出花来。
三日后,他还要去刘府复诊。无论王医丞的“罪状”会不会递上去,无论太医院的风会不会更冷,他总得去看看,那棋盘上的白子,是否真的能破了死局。
“双经渡”的路,才刚刚开始。这长安城里的忧思之症,他能渡得了吗?且看下集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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