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急什么!”钱左岸动作更快,如同一头敏捷的饿狼,一步跨前,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了潘高园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赤裸的欲望和蛮横。
“来了舅舅家,连顿饭都不给做就想走?没这个道理!待会儿舅舅亲自送你下山!”
钱左岸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将潘高园往那张散发着恶臭的破床边拖拽!
“放开我!钱左岸!你放开!我是汪细卫的媳妇!我是你侄媳妇!你不能这样!畜生!”
潘高园拼命挣扎、用脚踢、用手肘打、嘴里嘶喊,后悔的泪水汹涌而出。
但一个怀胎七月、本就虚弱的女子,如何敌得过一个被欲望烧红了眼的壮年男人?
她的呼救声被呼啸的山风吞没,在这荒僻的、如同被世界遗忘的深山坳里,激不起半点回响。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仿佛看到了玉米地里冰冷的石块,看到了母亲那扇紧闭的房门……
命运的魔爪,为何总是如此相似而残酷?
就在她被蛮力推搡着,后背即将贴上那肮脏油腻、散发着浓烈体味的床褥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绝望的黑暗——她此行的目的!
分家!那是她唯一的生路!
“等等!舅舅!”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暂时止住了钱左岸的动作。
她喘息着,泪水糊了满脸,眼神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你…你放开我!我…我可以答应你!但…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钱左岸的动作顿住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喘息粗重如牛,欲望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说!什么事?快说!”他急不可耐地低吼,手上力道却丝毫未松。
潘高园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看着眼前这张被欲望扭曲的、令人作呕的脸,强忍着巨大的屈辱和恐惧。
潘高园一字一句,清晰而颤抖地说:“你…你去跟我婆婆说!让她做主,给我们分家!让汪细卫和我…单独出来过!只要你答应,去帮我把这事办成……!”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刀子,从她喉咙里滚出来,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灼烧。这是与魔鬼的交易,用自己仅存的尊严,换取一个逃离汪家地狱的可能。
“分家?好好好!分!我答应!我明天就去跟我姐说!包在舅舅身上!”
钱左岸此刻精虫上脑,脑子里只剩下眼前这具唾手可得的、丰腴诱人的身体,哪里还管潘高园说什么。
他像捣蒜一样拼命点头,赌咒发誓,迫不及待地再次扑了上来,用他那散发着恶臭的嘴堵住了潘高园所有的呜咽和哀求……
破败的土屋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绝望悲鸣。
那袋被随意丢在床脚的玉米面,静静地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像一个巨大而无声的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停歇。潘高园如同一个被扯坏的破布娃娃,木然地、机械地整理着自己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
潘高园看也没看旁边那个餍足后瘫在床上、发出满足鼾声的男人。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到了母亲巨大的悲恸,不安地剧烈躁动着,一下,又一下,顶撞着她麻木的躯壳。
她踉跄着走出这座人间地狱般的破屋,太阳透过森林枯黄树叶的光晖,将山坳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却丝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来时怀抱的那一丝用尊严换希望的微光,此刻已彻底熄灭,只余下更深的黑暗和屈辱的灰烬。
钱左岸那敷衍的承诺,如同风中飘散的屁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但除了抓住这虚无缥缈的、由魔鬼口中吐出的可能,她还能做什么?
潘高园抬手,狠狠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和污迹,指甲在脸颊上划出红痕。
她挺直了腰背,尽管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朝着山下那另一个牢笼的方向,蹒跚走去。
腹中的生命沉重地坠着,提醒她,再屈辱、再绝望,她也不能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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