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高园惊慌的推拒和起身的动作,在他眼中反而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撩拨。
他猛地扑了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了潘高园,双臂如同铁箍。
滚烫的脸颊贴着她的脖颈,喷出灼热的气息,嘴里语无伦次地低吼着:“嫂子!好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我哥他不在家……我想死你了……给我吧……”
“放开我!汪细能!你混蛋!放开!小心你哥回来,我告诉你哥!” 潘高园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双脚乱蹬。
汪细能死死的抱着潘高园,嘴里得意的笑着:“嫂嫂……我哥疼着我呢,你放心,他不会说我的……”
一个怀着身孕、疲惫不堪的女子,又如何敌得过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壮实青年?力量的悬殊是绝望的。
她被蛮横地推倒在地,后背靠在一块被晒得微温的石块上,硌得生疼,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凉和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挣扎中,她的粗布衣衫被脱下,露出白皙的肩头。
汪细能沉重的身体压下来,带着汗水和泥土的气息,像一座山,压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几乎无法呼吸。
在极度的惊恐和绝望中,丈夫汪细卫那张老实木讷的脸竟模糊不清……
一个更遥远、更破碎的记忆碎片却猛地刺入脑海——昏暗的玉米地深处,母亲也曾这样,被村里的某个无赖死死压住,发出绝望而压抑的呜咽……
那屈辱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原来命运的轮回,竟如此残酷而相似!
她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被玉米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阳光刺眼,蝉鸣依旧聒噪,世界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唯有腹中,那小小的生命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巨大痛苦,不安地剧烈躁动起来……
一下,又一下,带着强烈的存在感,撞击着她麻木的神经。
这生命的律动,是此刻唯一真实而滚烫的东西,提醒着她,她并非一无所有。
汪细能一阵急促的喘息和痉挛后,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来。
他餍足地喘息着,脸上带着一种愚蠢而得意的笑容。
凑过汗津津、带着腥气的嘴想亲潘高园的脸颊:“嫂嫂……你真好……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潘高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她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猛地偏过头,避开了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同时双手狠狠将他推开。
她挣扎着坐起身,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寒冰,看也没看旁边那个还在傻乐的男人一眼。
她默默地、机械地整理着自己被扯乱的衣衫,将被撕破的地方勉强拢住,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沾在皮肤上的灰尘和草屑,如同肮脏的烙印。
汪细能还在旁边,自顾自地絮叨着那廉价而空洞的承诺:“嫂嫂,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潘高园充耳不闻,她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弯腰拾起地上的锄头,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支撑她不倒下的唯一依凭。
腰背的酸痛依旧,但此刻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麻木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所覆盖。
她望着眼前依旧望不到头的玉米地和杂草,眼神里最后一点属于少女的脆弱彻底熄灭。
“赶紧催公婆给他找个媳妇……”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急迫地在她死寂的心湖中炸开,带着冰冷的算计和求生的本能。
“有了媳妇,栓住了他,自然就……消停了。” 这念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割开了绝望的帷幕,露出一线扭曲却唯一的生路。
腹中那团小小的温热,此刻不再是唯一的希望,更是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变得更强硬的理由。
她挺直了腰背,尽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重新走向那片象征着无尽劳役、却也暂时能隔绝身后那令人作呕目光的玉米林。
阳光依旧毒辣,蝉鸣依旧聒噪,但有什么东西,在潘高园心底,已经彻底碎裂,又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重新浇筑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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