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柳紫妤正站在柳氏集团董事会的全息投影前。
财务总监周兆麟左眉的黑痣,在激光下格外显眼,他发言时总不自觉地摸耳后,和陈念安胎记的位置完全一致。
“根据公司章程第37条……”周兆麟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我提议暂停所有与马亚纳海沟相关的……”
柳紫妤的腕表突然震动。
魏晓缪发来的基因比对结果,让她指尖发凉:周兆麟的耳后皮肤组织与陈念安登记样本的相似度达99.7%,但数据库里所有关于女孩的照片都存在PS痕迹。
“周总监……”她突然打断,珍珠耳钉的替代品,在桌面投射出证据:“请问你1998年在哪里?”
投影切换到当年实验室的员工档案,周兆麟的照片旁赫然标注着“K博士助理”。
深海潜艇里,倒计时走到最后三十秒。
游古辛打开防水箱,里面是枚老式U盘,插口形状与母亲实验室的主控台完全匹配。
当他将U盘插入潜艇系统时,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出一段视频:
年轻的父母站在舱门前,背后是七个闪烁的Ω光点。
父亲抱着个襁褓,婴儿耳后有清晰的胎记。
母亲对着镜头说:“当七个Ω连成环,记得深海里的不只是真相……还有……”
视频戛然而止。
潜艇突然被巨力撞击,游古辛在翻滚中看到那个类生物体,正用触须拍打舷窗,机械复眼里流动着人类才有的泪光。
通讯器里魏晓缪在尖叫:“游子!柳总发现周兆麟就是K博士助理!他正在启动……”
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刻,游古辛听到柳紫妤的呼喊:“……七个Ω是诱导剂!真正要激活的是……”
深海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
然后,在游古辛的视网膜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发光的字:
“欢迎回家,孩子!”
应急灯的幽蓝光柱刺破黑暗时,游古辛的战术靴正卡在变形的舱门滑轨里。
金属扭曲的尖啸中,他摸到锁骨处的旧疤,十二岁那年训练事故留下的月牙形伤痕,此刻正随着潜艇的震颤发烫,与试管扫描区的感应温度完全吻合。
“氧气储备百分之三十七。”头盔显示器的警告灯连成一片红,游古辛拽出应急呼吸面罩时,瞥见舱外那个类生物体正用机械触须抵住潜艇外壳。
触须末端的传感器闪烁着,与他战术背心上的敌我识别器产生了相同频率的共振。
他突然想起母亲实验室的旧照片,父亲总在胸前别着枚银色徽章,徽章的纹路在强光下会分解成无数个微型Ω。
此刻,那生物脖颈上的工牌在蓝光中浮现出同样的纹路,“柳正明”三个字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更深层的蚀刻……“游”。
潜艇的压力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深度计指针疯狂摆向四千刻度。
游古辛的M4A1突然对准舱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发现那生物的机械复眼正在投射摩斯密码,节奏与母亲教他的求救信号完全一致:三短一长,重复三次,代表“安全屋坐标”。
“AI,定位信号来源。”他的匕首撬开控制台的应急面板,线路板上的焦痕组成个残缺的Ω,与南洋加新城仓库的毒素分子式完美拼合。
当坐标在屏幕上跳现时,游古辛的瞳孔骤缩,那是母亲实验室遗址的经纬度,只是深度标注着“-3200米”。
类生物体突然发出低频声波,潜艇的金属内壁随之共振,将U盘里的加密文件震松了一个字节。
游古辛抓住这瞬间的干扰,将战术手电的光束调至脉冲模式,通过舷窗与那生物进行光信号交流:短闪代表确认,长闪代表疑问。
三短一长的回应后,生物的触须突然指向潜艇的弹药舱。
游古辛踹开舱门,发现里面的破片手雷全被改装过,弹体上的Ω标志里嵌着微型基因测序仪,检测样本正是他刚才录入的脐带血数据。
“他们早就知道你会来。”柳紫妤的声音突然从应急频道挤进来,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周兆麟激活了董事会的‘净化协议’,柳氏所有基因库正在自毁!”
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破碎声:“他说……深海里的才是真正的病毒母体……”
通讯中断的刹那,游古辛终于看清类生物体展开的机械翼,翼膜上的血管纹路与他手臂上的旧伤疤痕完美重合。
那生物突然将头撞向舱门旁的冰层,露出个隐藏的金属盒,盒盖上的浮雕是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父亲站在一旁,胸前的徽章正分解成Ω符号。
“安全屋……在盒子里。”游古辛的喉结滚动,他认出那婴儿耳后的胎记,与陈念安的Ω形状分毫不差,只是多出个细小的尾钩,那是游家男性特有的遗传标记。
潜艇的警报声变成持续的尖啸,深度计卡在3999米不再跳动。
游古辛抓起金属盒的瞬间,类生物体突然用触须缠住潜艇的螺旋桨,阻止它继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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