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古辛的三棱箭射向第四个黑影时，浓雾突然被迫击炮的火光撕开。
对方的八十毫米榴弹擦着别墅的避雷针飞过，在远处的草坪上炸出火光。
他看着沙盘里的变压器模型在震动中倒塌，突然明白对方的真正目标：“他们想逼我们离开防御圈！”
柳紫妤抓起沙盘旁的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出新的防御阵型。
她的指尖在 “廖姿祺” 的位置重重一点，墨痕晕开的形状恰似个微型的太阳图腾。
“把她的书包扔进雾里。”她的军用匕首抵住“廖姿祺”的咽喉：“阿波罗神殿的迫击炮校准需要参照物。”
游古辛将书包扔向别墅外，浓雾弥漫的冬青丛中，那半张新秩序入场券从迫击炮零件中飘落，被晨风吹向希国货轮爆炸的方向。
榴弹的破空声立刻响起，别墅四周相继发生爆炸，不过别墅宽广，损失不大。
游古辛的军靴碾过潮湿的沥青地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弦上，发出细微的震颤。
趁着浓雾的掩护，“呼”的一声，一支弩箭又飞了出去，箭头穿透第五个黑影的心脏。
对方的战术背心，在倒地时绽开血花，太阳图腾被染成暗红色，与三年前基因污染区的血迹颜色，完全相同。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浓雾，别墅的防弹钢板缓缓升起。
游古辛看着草坪上七具黑衣人的尸体，突然发现他们的手指都向同一个方向弯曲，指向希国货轮的方位。
柳紫妤的军用匕首还抵在“廖姿祺”的咽喉……
魏晓缪的卫星画面终于恢复，临江港的希国货轮正在冒烟，甲板上的太阳图腾被大火吞噬。
“游子，他们在自毁证据！”
监控屏上，最后的红点消失在货轮的爆炸火光中，游古辛的M4A1枪管还在发烫，枪身的温度与三年前在金海岸扣动扳机时的触感，完美重叠。
游古辛的拇指在 M4A1 的扳机上碾过，枪管的余温烫得指尖发麻。
他盯着柳紫妤匕首下的“廖姿祺”，小姑娘耳后的月牙疤痕在晨光中泛着青白，与地上黑衣人的标记如出一辙。
“把她们扔出去。”
他突然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个银色小瓶，纳米追踪粉在瓶中晃出金属光泽，这是三年前在金海岸从阿波罗神殿教官身上缴获的，遇紫外线会发出荧光。
柳紫妤的匕首松了半寸，靴尖踢向另一个被制服的姊妹花。
对方的战术靴跟在碰撞中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对讲机，频道显示与希国货轮的通讯频率完全一致。
“游古辛，她们还只是孩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珍珠耳钉在晨光中亮得刺眼，与父亲实验室里的基因样本瓶反光重叠。
游古辛突然捏住“廖姿祺”的下巴，将纳米粉撒在她的衣领里。
粉末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细不可闻的滋滋声，在锁骨处烙下淡蓝色的印记。
“龙国的土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滚吧！”
姊妹花踉跄着冲出别墅时，游古辛的M4A1突然指向冬青丛。
那里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反光，与狙击手瞄准镜的特质完全吻合。
“柳总，掩护魏晓缪。”
他的军靴在草坪上踏出急促的节奏，靴底的血迹在晨光中画出歪歪扭扭的线，那是追踪狙击手的最佳路线。
魏晓缪的轮椅在监控室急转，卫星画面锁定在别墅西北方的水塔。
塔顶的避雷针上，缠着段与黑衣人战术背心相同的布料，紫外线模式下，纳米粉的荧光轨迹正从水塔延伸向姊妹花逃跑的方向。
“游子！狙击手在水塔！他在换弹匣！”
监控屏上的弹道模拟图显示，对方的枪口正对着别墅的通风口 ，那里是防御系统的唯一盲区。
游古辛突然翻滚着躲到假山后，子弹擦着肩头飞过，在防弹钢板上迸出火星。
他认出这是M24狙击步枪的弹道，子弹的铜壳上刻着希国军工的标记，与入境申报的“精密仪器”清单描述一致。
“小猫，把紫外线打开。”
他的十字弩突然架起，箭槽里的三棱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柳紫妤的军用匕首突然插进通风口的齿轮组，别墅的防御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
她踩着战术靴爬上二楼，在天窗处架起游古辛留下的备用狙击枪，瞄准镜里的水塔在晃动中逐渐清晰，狙击手的迷彩服沾着与希腊货轮相同的锚链锈迹。
“游古辛，三点钟方向！”
游古辛的三棱箭射出的瞬间，狙击手正好扣动扳机。
两边的攻击物在半空擦肩而过，箭羽擦过子弹的铜壳，在晨光中划出交叉的弧线。
三棱箭穿透狙击手咽喉的刹那，对方的瞄准镜里映出游古辛的身影，与三年前在金海岸，被击毙的阿波罗神殿狙击手临终前看到的画面完美重叠。
水塔上的尸体坠落时，游古辛注意到对方的手表停在四点十七分，正是希腊货轮爆炸的时间。
他捡起掉落的狙击步枪，弹仓里还剩三发子弹，弹头上的膛线痕迹与别墅玻璃上的弹孔完全吻合。
“清理战场。”
他对着通讯器说道，军靴踩过狙击手的尸体，纳米粉的荧光在对方的衣领处亮得刺眼。
柳紫妤的保时捷这时冲出水雾，她突然踩下刹车，车载紫外线灯自动亮起，后视镜里，淡蓝色的荧光轨迹，正指向临江港的方向。
“游古辛，她们在向水路逃跑。”
她的指尖在导航上划出路线，与三年前基因污染区的撤离路线惊人地相似。
游古辛的路虎追出去时，朝阳正从希国货轮的浓烟后升起。
他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别墅，魏晓缪的轮椅正停在监控室门口，手里举着张刚打印出的照片，上面是姊妹花与新秩序首领的合影，背景里的太阳图腾下，刻着行极小的希国文：
“阿波罗的信徒，永不后退。”
M4A1的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游古辛突然加速，引擎的咆哮声在江面上回荡。
他知道，只要纳米粉还在闪烁，这对姊妹花就逃不出龙国的法网。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阿波罗神殿雇佣军，终将明白这里是他们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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