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在她身后地关上,漏雨的瓦当又滴下一滴水,正落在林澈脚边——那里躺着他刚才擦汗时掉的鞋底织网,金属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金,仿佛活物般轻轻震颤。
供桌上最后一截残香地坠成灰,林澈的拇指在千层底边缘摩挲两下,指尖触到那道被奶奶缝了七遍的线结。
他深吸一口气,将鞋底翻过来——藏在织网里的金属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活物般的光,像条蛰伏的小蛇。
苏工,借地图。他声音发哑,把鞋底按在摊开的羊皮卷上。
金属纹路突然震颤起来,细密的蓝光从接触点蔓延开,在半空投出一条幽蓝路径,沿着浮玉湖中心螺旋向下,直没入标注的黑圈里。
它认得路。林澈喉结滚动,想起祖父临终前塞给他这双鞋时说的留着救命,原来不是老辈人故弄玄虚。
他抬头时,正撞进小满仰起的小脸。
盲女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耳尖微微发颤——这是她用听觉世界的模样。
哥,你的心跳......比刚才慢了半拍。她忽然伸手,掌心轻轻覆在他左胸。
林澈的呼吸一滞——系统提示音还在脑内嗡嗡作响,刚才为了预拓印水下呼吸术,他强行透支了5%的基础血量,此刻喉头正泛着铁锈味。
没事,就是借了点力气给系统。他弯腰把小满抱起来,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颈窝。
小姑娘发间的野菊花瓣蹭着他下巴,像根温柔的刺。
他能听见她的心跳声,像春溪里的鹅卵石,一下下撞着他被系统抽走生机的地方。
苏晚星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建筑师的指尖凉得像冰锥,却精准地搭在脉搏上:心率42,正常人类极限是50。她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你刚才用了拓印?
林澈没说话,只是把阿锤往怀里拢了拢。
少年滚烫的体温透过粗布渗进来,烫得他肋骨生疼。
苏晚星的手指在羊皮卷上敲了两下,突然抓起防水袋里的匕首,在自己掌心划了道血痕。
血珠滴在金属纹路上,蓝光骤然大盛,路径末端浮现出三个血字:影炉核。
这是我父亲的加密标记。她用袖口擦了擦手,沉宫最深处的影炉核,能稳定实验体崩溃的血脉。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但十年前,所有进入影炉核的实验体......都没出来。
破庙外传来老瘸爷的咳嗽声。
林澈把银哨塞进小满手心,听着她用童音脆生生应知道啦,这才转身背起阿锤。
苏晚星已经把地图卷成筒,别在腰间,白衬衫下摆还沾着昨夜暴雨的泥点——她甚至没回现实换身衣服。
后日清晨,花娘商队会在东市放悬赏。她突然说,他们手里有沉宫机关的残图。林澈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月光从她镜片上滑过,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查过,最近三个月有十七支队伍下湖,全灭。
但......她摸出个金属挂坠,我父亲留的定位器显示,影炉核还在运转。
林澈把阿锤的脸往自己肩窝里按了按。
少年的金箔纹路已经爬上脖颈,像条正在吞噬生命的金蛇。
他想起三天前阿锤还举着刚猎到的山鸡冲他笑,说等攒够钱要给小满买副最好的盲杖。
现在那双手正虚虚抓着他的衣领,指甲缝里还嵌着进山时蹭的草屑。
后日东市。他说。
东市的日头毒得像火盆。
林澈站在商队搭的木台上,阿锤被他用粗布裹着横抱在臂弯。
花娘的红绸伞在他身侧撑开,香粉味混着汗酸味直往鼻子里钻:小哥,我这悬赏是三成宝物,你倒好,要平分?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戳了戳阿锤的金纹,这小子的病,江湖大夫说是中了金蚕蛊,你偏说是数据崩溃——
因为我见过数据崩溃的样子。林澈打断她。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停在最前排那个背着断裂石碑的刀客身上。
刀客的斗笠压得很低,露出的下巴线条像块冷铁。
林澈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半块玉牌,刻着字——和三天前在破庙后巷捡到的半块,能严丝合缝拼起来。
我要组队闯湖!他提高声音,粗布下阿锤的体温透过皮肤灼着他的肋骨,死了不收尸,活着平分命!
台下爆发出哄笑。
卖糖葫芦的老丈晃着拨浪鼓:小崽子疯了吧?
上个月李家村的猎户下去,捞上来只剩半条腿!卖跌打药的摊主敲着药罐: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还想跟水鬼抢东西?
那刀客突然摘下斗笠。
他左眼有道狰狞的疤,从眉骨贯到下颌,右眼却亮得像淬过的刀:我也要救一个人。他把断裂的石碑往地上一竖,碑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妹妹中了和他一样的金箔裂,大夫说活不过七日。
林澈盯着他腰间的玉牌,喉咙发紧——三天前他在山神庙捡到的半块,刻的是字。
他伸手按住刀客肩膀,能摸到对方肌肉紧绷得像弓弦: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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