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雨淅淅沥沥,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停歇。天刚蒙蒙亮时,山洞里的火堆早已燃成灰烬,只余下几点温热的火星。
永安率先睁开眼,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众人。
他走到洞口,推开挡在一侧的石块,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夹杂着泥土的湿润扑面而来。
雨后的山林被冲刷得格外干净,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
永安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洞内,见虎子正抱着胳膊蜷在火堆旁,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想来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醒醒,该赶路了。”永安走过去,轻轻踢了踢虎子的脚。
虎子猛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天亮了?雨停了啊!”
他探头看向洞口,眼神瞬间亮了,“这雨后的山看起来真舒服!”
两人的动静吵醒了其他人,温书瑶和月妍慢慢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
月妍走到洞口,伸了个懒腰:“终于不下雨了,昨天晚上听着雨声,我还担心今天走不了路呢。”
“雨停了就好,山路虽然会滑些,但总比顶着雨赶路强。”
永平也醒了过来,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柴刀,“永安,你去看看牲口怎么样了,我和虎子收拾东西,妍丫头你们准备点干粮当早饭。”
众人分工明确,很快就收拾妥当。
永安牵着黄牛和驴走在最前面,脚下的泥土还带着湿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当。
“永安哥,你看那树上的野果,红彤彤的,能吃吗?”小乐走在中间,忽然指着一棵矮树上的野果喊道。
永安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那是山棘果,看着红但酸涩得很,不能吃。前面要是遇到野山楂,倒是能摘些尝尝。”
月妍好奇地凑到温书瑶身边,小声问道:“嫂子,雨后是不是有很多草药都长出来了?昨天你说的那血皮槭,还有没有其他少见的草药啊?”
温书瑶笑着点头:“是啊,雨后的草药长得最嫩,药效也最好。前面要是歇息时,咱找找看,说不定能遇到些有用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脚下的速度却没放慢。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溪边歇脚,简单吃了些玉米饼和腌菜,又喝了些溪水,便继续往北赶路。
“奇怪,今天走了这么久,怎么没遇到什么小动物?”虎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道,“往常这个时候,总能看到兔子或者山鸡跑过的。”
永平皱了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别说话,仔细听。”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凝神细听。
山林里静得反常,连刚才叽叽喳喳的小鸟都没了声音,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永安握紧了手里的柴刀,沉声道:“不对劲,这山里太静了,恐怕有情况。咱们加快速度,尽量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或许是心里存了警惕,众人的脚步都快了不少。夕阳西下时,小乐忽然指着前面的山坡喊道:“快看!那边有个山洞!”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山坡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被茂密的灌木丛遮掩着,若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永安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有地方落脚了。虎子,你和我先去看看山洞里安全不安全。”
两人提着柴刀,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走到洞口。
永安先往洞里扔了一块石头,里面传来沉闷的回声,没有其他动静。
他又点燃一根枯枝,举着往里走,山洞不算太深,约莫有两丈宽,地面干燥,角落里堆着一些干草,没有发现动物的脚印和粪便。
“里面安全,进来吧!”永安回头朝外面喊道。
众人牵着牲口走进山洞,把东西放下后,虎子立刻去捡了些干柴回来,生起了火堆。
温书瑶从包袱里拿出剩下的干粮和肉干,分给众人:“今天就先吃这些垫垫,明天再想办法找些吃的。”
虎子接过肉干,咬了一大口:“也行,有肉干吃就不错了。就是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打到山鸡,我想吃烤鸡了。”
“别光顾着吃,先把牲口拴好,再捡些柴禾堆在洞口,晚上要是冷了也好添。”永平叮嘱道,说着便起身帮着永安拴牲口。
小乐则拿着弓箭,在山洞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往山林里张望:“永平哥,我总觉得今天这山里怪怪的,刚才赶路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咱们。”
永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可能是雨后山里的动静少,让你多心了。不过晚上还是要警醒些,咱们轮流守夜。”
众人边吃边聊,话题渐渐转到了之前在山谷里的生活,又说起这次要找温书瑶的爹娘和大哥,脸上都带着期待。
不知不觉间,夜色越来越浓,山洞外的山林彻底陷入黑暗,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温书瑶和月妍靠在包袱旁,盖着毯子渐渐睡去。
虎子和小乐也打了个哈欠,靠在火堆边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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