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杂役区的空地上已经排起了长队。经历昨日生死劫难的弟子们，此刻还要面对另一个残酷现实——任务验收。每个人的背篓里都装着用性命换来的黑铁矿石，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安。
林凡和张铁排在队伍中段。张铁因伤势未愈，脸色苍白，每走一步都咬紧牙关。林凡小心搀扶着他，目光扫过前方验收台，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验收台后坐着三个外门弟子，居中者尖嘴猴腮，正是李虎的狗腿子王强。另外两人也是李虎派系的跟班，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批矿石成色太差！扣三成！”王强随手扒拉一下矿石，漫不经心地宣布。
前排的杂役弟子急了：“王师兄，这已经是矿脉深处的好矿了...”
“放肆！”王强一拍桌子，“是你懂还是我懂？再啰嗦扣五成！”
那弟子顿时噤声，敢怒不敢言。
林凡眼神转冷。他清楚看到，那筐矿石品质上乘，远超市面流通的普通黑铁矿。王强分明是故意刁难。
队伍缓慢前行，不时响起杂役弟子的哀求和王强的呵斥。验收标准随心所欲，与李虎关系好的弟子能轻松过关，普通弟子则被百般挑剔。
“下一个！”轮到林凡和张铁。
王强看到林凡，眼中闪过戏谑之色：“哟，这不是昨日大显身手的林大英雄吗？让我看看你采的矿如何。”
林凡沉默着将背篓放上验收台。里面是他精心挑选的优质矿石，表面泛着金属光泽，分量十足。
王强随手捡起一块，嗤笑道：“表面光滑，内里杂质太多。这种矿石也敢拿来交差？”
张铁忍不住辩解：“王师兄，这分明是上等黑铁矿...”
“闭嘴！”王强打断他，“我说是劣等就是劣等！这一筐，扣四成！”
林凡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清楚记得宗门规定：上等黑铁矿每斤可换一点贡献值，中等零点八，劣等只有零点五。王强这一扣，直接抹去他们大半辛苦。
更过分的是，王强验收张铁的矿石时更加苛刻：“伤口感染，污血污染矿石！扣六成！下次注意卫生！”
张铁气得浑身发抖，林凡急忙按住他肩膀，微微摇头。现在冲突，正中对方下怀。
验收完毕，二人总共获得二十五点贡献值，仅够兑换最基础的修炼资源。而按照实际矿石品质，至少应有四十点。
“拿着你们的破烂快滚！”王强将两块木牌扔在桌上，上面刻着贡献数值。
就在林凡伸手去取时，王强突然“失手”打翻旁边墨盒，墨水溅满木牌。
“哎呀，不好意思。”王强假惺惺地擦拭，墨迹却模糊了数字，“不过没关系，我记得是十点和十五点，对吧？”
明目张胆的克扣！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周围杂役弟子都露出愤慨之色，却无人敢出声。李虎派系在杂役区势力庞大，得罪他们后患无穷。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他清楚看到，王强袖中滑过一抹灵石光泽——那是克扣的贡献值转化的实惠。
“多谢王师兄。”林凡平静地取过木牌，搀扶张铁离开。
身后传来王强的嗤笑：“还算识相。”
走出验收区，张铁终于忍不住一拳捶在墙上：“欺人太甚！我们差点把命丢在矿区，就换来这点贡献值！”
林凡默不作声，眼中寒光闪烁。他注意到几个被克扣特别严重的杂役，都是昨日在狼袭中表现出色的弟子。这绝非巧合，而是有针对性的打压。
贡献值兑换处同样排着长队。负责兑换的弟子看到林凡木牌上的模糊数字，会意地笑笑：“十点贡献，可换一瓶劣质聚气丹或五块碎灵石。”
所谓的劣质聚气丹，丹毒含量是正常丹药的三倍；碎灵石更是灵气几乎耗尽的废料。这些东西对修炼有害无益。
林凡选择兑换碎灵石——至少可以掩人耳目，假装在用废料修炼。
张铁愤愤道：“这分明是要断我们修炼之路！”
返回柴房的路上，不少杂役弟子向林凡投来同情目光。有人悄悄塞给他一块干粮，有人低声提醒：“最近小心，李虎的人盯上你了。”
林凡一一谢过，心中冷笑。对方越是打压，越说明害怕他成长。这种恐惧，反而印证了他的潜力。
回到狭小的木屋，张铁因情绪激动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流。林凡为他换药时，发现清毒草效果显着，伤口青黑色已基本消退。
“林兄弟，你这草药真神了。”张铁惊讶道，“比医馆的解毒散还管用！”
林凡微微一笑，没有解释清毒草的来历。他小心地将晒干的清毒草收好，这些可是救命之物。
夜深人静时，林凡神识沉入玉佩空间。二十五点贡献值兑换的碎灵石在空间中泛着微弱光芒，灵气稀薄得可怜。
“必须想办法获取正规修炼资源。”林凡沉思。按照这个速度，别说突破炼气四层，连维持现有修为都困难。
他想起白日里一个杂役的悄悄话：黑市。有些弟子会私下交易修炼资源，价格比宗门便宜，但风险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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