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和宗正府联手重查忠毅伯府旧案,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掀起滔天巨浪。
有皇帝旨意,有太子暗中推动,有靖王府和镇国公府施加压力,调查进展神速。
那个被王司业藏匿起来的“小宝”,很快被找到。带到公堂之上,面对威严的审讯和确凿的证据(赵无咎提供的其家人被王司业门生收买的证词),这个半大孩子吓得魂飞魄散,很快就哭喊着招认了:
是王司业派人找到他,给了他家人一大笔钱,教他背下那些指认沈博士的话!
所谓的“忠毅伯府幸存血脉”,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与此同时,对当年“通敌信函”的笔迹进行重新鉴定,数位资深鉴定大家一致认定,信函笔迹摹仿痕迹明显,绝非忠毅伯亲笔!
而顺着仿制令牌的线索往下查,虽然没能直接揪出三皇子,却抓住了几个负责传递消息和资金的三皇子门下清客。严刑拷打之下,有人吐露,曾听上头隐约提过,要解决“当年的隐患”……
一条条证据链,如同利剑,刺破重重迷雾,指向最终的真相。
三皇子萧景宏,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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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肃杀。
皇帝端坐龙椅,面沉如水。太子垂手立于御阶之下,神色平静。靖王、镇国公等重臣位列前排,神情严肃。
三皇子萧景宏跪在殿中,脸色苍白,但依旧强作镇定。
王司业早已被革职下狱,此刻正瘫在一旁,瑟瑟发抖,如同烂泥。
“逆子!”
皇帝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在金殿,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颤。他拿起御案上那叠厚厚的调查卷宗,狠狠摔在萧景宏面前!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卷宗散落一地,上面白纸黑字,记录着他如何索贿不成,如何构陷忠良,如何杀人灭口,又如何企图嫁祸太子、诬陷沈清弦的累累罪行!
萧景宏看着那些散落的纸张,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但他仍不甘心,抬起头,涕泪横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父皇!父皇明鉴!儿臣冤枉!这都是太子!是太子构陷儿臣!是他指使王承业那个老匹夫陷害儿臣!还有那个沈清弦,她本就是太子的刀!他们联手做局,想要除掉儿臣啊父皇!”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将所有的污水泼向太子和沈清弦。
“够了!”
皇帝猛地站起身,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他指着萧景宏,手指都在发抖: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构陷忠良的是你!杀人灭口的是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你还要将脏水泼到你兄长身上,泼到一个已被你害得身陷囹圄的女子身上!萧景宏,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皇帝的怒吼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帝王之怒,带着被儿子欺骗、利用的痛心与失望。
萧景宏被骂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太子适时出列,躬身道:“父皇息怒。三弟……也是一时糊涂。如今真相大白,忠毅伯府沉冤得雪,实乃朝廷之幸。只是……沈博士无辜受此牵连,蒙受不白之冤,如今仍身陷诏狱,还请父皇……还她一个公道。”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既彰显了储君气度,又将焦点引回了沈清弦身上。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重新坐下。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殿内百官,最终沉声下旨:
“三皇子萧景宏,品行不端,构陷忠良,罪证确凿,即日起削去王爵,圈禁宗人府,非诏不得出!”
“忠毅伯府一案,乃冤案,即刻平反,追封忠毅伯,厚恤其族!”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那座阴冷的诏狱方向。
“至于沈清弦……”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萧景珩更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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