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气温已明显热了起来,采和苑院门被轻轻叩响,姚纤正巧在练武,与黄恙打得有来有回,听着声,两人不约而同停下。
“小姐,我去看看,”黄恙摘下挂在脖颈上的汗巾,将额上的汗水轻轻擦掉,转身朝院门走,“来了,来了,大早上敲这么响,赶着投胎呢?”
门打开,守门的家丁点头哈腰地解释:“黄姑娘,我这也是着急嘛,三小姐在吗?老夫人叫她去花园。”
“走吧,”姚纤穿着练武衣,走在家丁面前,“说起来后院不让男丁进来,你是如何进来的?”
“这个…”
瞧着家丁面露为难,姚纤笑出声:“好啦,不为难你了,走吧。”
花园里,人贩子气定神闲地赏花,阴阳怪气且大声说:“老夫人呀,您这是何必呢?这六个人又不是姚家出钱买的,是三小姐掏出私房钱买的,您在这儿不愉快什么劲儿呢?”
姚纤记得这个声音,昨日传消息那名楼中弟子,此时,姚老夫人气得眉眼乱飞,瞧着她出现,便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
“祖母,孙女出生当天就被送走了,至于为何被送到冰天雪地的北疆,您最清楚不过,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姚纤笑着,说完穿过姚老夫人,来到人贩子身前,“跟我去采和苑吧。”
“是。”女子微微侧身,行一礼,她身后六人也跟着行礼,许是第一次见楼主,哥哥恭恭敬敬得不像外人。
姚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略微发懵,奈何姚纤人过狠,她无法发作,望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一脚踹在曲桥上,疼得浑身抽抽。
采和苑,张妈做了一锅饭,给夫人送过去后,便跟阮香站在院门口,眼巴巴地张望着,瞧着一行人越走越近,笑道:“终于回来了,还以为老夫人能有多大本事呢。”
“再有本事,那也没郡主本事大,品阶高,张妈,你快去准备早饭,这里我来接待。”阮香催着,张妈还没走,人就到了院门口。
姚纤关上院门,轻声说:“这里没有外人,去河上亭坐吧。”
“是。”
阮香、黄恙去准备茶水,当众人坐下后,姚纤继续说:“都做个自我介绍,把擅长的本事都说出来。”
“那我先来,下次小姐有事找我,去秋溪那儿就行,我叫谭玲,喜欢到处走,擅长轻功。”谭玲笑着搭腔,随后推推身旁的女子。
这六人穿着同色系的服饰,无论男女,只是这服饰看起像从那种地方买来的,华丽归华丽,但总让人产生不好的印象。
“我叫习文,轻功、武功勉强过得去。”女子声音小,却不怯场,她说完,一双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姚纤看。
“嗯,习文,欢迎你来到采和苑,”姚纤起身,指着黄恙,“你跟她打一架!”
习文起身,走到黄恙身前:“妹妹,得罪了。”
黄恙刚及笄,但习文已二十岁,两人同时点头,来到花园中心凸出的圆台上。
只见习文脱掉外面那身碍事的衣裳,露出里面束袖口脚腕地衣裳。
姚纤拉了根凳子坐下,轻声解释:“我清楚黄恙地实力,但不清楚你们的,不用担心,只是测一测,黄恙、习文,你们开始吧。”
赤手空拳打架,门外有偷窥的,墙上也趴着人,姚纤左右看了几眼,便听到黄恙出拳时发出的风啸。
师傅独创的梅花拳,若没有内力驱使,只能使出一半的威力,姚纤气定神闲地问:“你们认为谁会赢?”
“依弟子看,黄姑娘会赢。”谭玲如实回答,一双眼跟着黄恙地梅花拳移动,眼睛都花了,现在看什么都是残影。
习文只听过梅花拳,传说梅花楼创始人独创梅花拳,打遍天下无敌手,随着楼主隐居岐山,梅花拳也渐渐成了神话,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那般。
出手自带 一股惑人味,原以为会是直钩拳,从下巴向上攻击,当将所有注意力灌在上面,右脸颊便被击中,一股血腥味钻出。
当她将注意力灌注全身,黄恙却以六瓣梅花为根基,呈诡异方式挪到习文后背,两人背对背同时黄恙向后踢,正巧踢到习文尾巴骨,使她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地上。
等习文迅速回神,只见黄恙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后脑勺,手成爪,目光像高山上的长虫,锐利且有极强的杀心,令她没来由地恐惧。
河上亭中,姚纤听到众人些微的呼吸声,起身后拍掌:“黄恙,够了。”
“是,小姐,”黄恙说收就收,走到习文身前,伸出一只手,“姐姐,得罪了。”
习文松了一口气,浅棕色的练武衣被汗浸湿一大半,她笑着摇头,连一个字都无法成功说出,走到姚纤身前跪下:“属下习文愿永生永世追随您!”
“起来吧,他们还没打呢。”姚纤回头,剩下五人脸色惨白,连连摆手。
“我们定不是黄姑娘对手,就不用了,平时我们倾尽全力才跟习文打平,”其中一名男子站起来,光是想着黄恙刚刚的眼神,便觉胆寒,“楼主放心,我们功夫虽比不上黄恙,但还过得去…”
男子语气着急,瞧着一旁正上药的习文,正要往下说,被姚纤抢了话头:“你叫什么名字?”
“啊?属下霍望天。”男人迷迷糊糊地回答,瞧着姚纤起身,拧眉疑惑。
“黄恙,你回来,他们似乎怕你了,那让我跟他打吧,霍望天,我命令你,使出全力。”姚纤起身,一身黑色的练武衣散发出淡淡的腊梅香,腰间挂着的那枚梅花令轻轻晃动,就好像师傅在抚摸般。
霍望天在原地站着,不敢动,梅花楼新楼主,对外只是传说,对内也是传说,他瞧着她站在台上,不敢违背命令,只好走上去。
“霍望天,之所以打这一架,是因为我想知道大家实力,动手吧。”
姚纤目光落在墙上冒出的一颗颗头,看热闹是吧?她将内力聚集在双手掌心,对面的霍望天噗通跪在地上,正要哀嚎求饶,只感觉一道劲风擦着头顶向后飞。
随后一声声噗通声响起,姚纤大声喊着:“偷看是吧,仔细你们的脑袋,去,把他们赶出一丈外。”
地上的霍望天一下子站起,屁颠屁颠去干活,河上亭中众人正在看热闹,上药的习文手一顿,心下道:好险,跟我打的不是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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