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姐和便衣警察后,林辰扶着苏婉清回到502公寓。苏婉清的脚踝在逃跑时崴了一下,走路时明显一瘸一拐。林辰心里满是愧疚,轻轻扶她坐下,从柜子里翻出冰袋,用毛巾包好,小心翼翼地敷在她肿起的脚踝上。
“都怪我,”林辰低声说,看着她疼得皱眉的样子,声音里满是自责,“要是我早点发现那两个黑衣人,你也不会受伤。”
“跟你没关系,”苏婉清笑着摇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是我自己不小心,穿高跟鞋跑巷子本来就是冒险。而且——”她语气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拿到了张姐的证词,还录了音,这已经是巨大的收获了。林墨的遮羞布,终于被撕开了一角。”
林辰点点头,走到书桌前,从帆布包里取出那支小巧的录音笔。他按下播放键,张姐哽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缓缓响起:“那3000万是林墨给的好处费……他让我们伪造材料验收报告……宏远根本没有参与核心工程,只是挂个名……我儿子有哮喘,我不敢说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林墨罪行的铁砧上。林辰闭上眼,将这段录音在脑海中反复播放,确认清晰无误。他知道,这段录音不仅是张姐的控诉,更是她用勇气换来的正义火种。
他把录音笔放进抽屉最底层,又用一把小锁锁上,低声说:“这个得放好,是关键证据,不能丢。”
就在这时,苏婉清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老周”。她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脸色就渐渐变了,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什么?张姐的工位被清空了?宏远还说她‘主动离职,泄露公司机密’,要追究法律责任?”苏婉清的声音陡然提高,林辰立刻开启读心术,捕捉到她内心的焦灼:【林墨这是要毁掉张姐的名誉,让她不敢再作证!他想用舆论和法律反咬一口!】
挂了电话,苏婉清放下手机,手指微微发抖:“老周刚从宏远出来,说今天下午两点多,行政部突然派人清空了张姐的工位,连她的私人物品都被扔进了垃圾桶。更过分的是,公司内部公告栏贴了张声明,说张姐‘因个人原因主动离职’,并‘涉嫌泄露公司商业机密’,公司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林辰眉头紧锁:“这是典型的倒打一耙。林墨知道张姐已经作证,但他不能让这件事公开,所以先下手为强,把张姐塑造成‘叛徒’,让她在公司和社会上失去信誉。这样一来,即使她出面作证,别人也会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被开除才报复公司。”
“对,”苏婉清咬牙,“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张姐退缩。可张姐已经答应作证了,她不会退的。”
就在这时,林辰的读心术突然捕捉到楼下传来的心声——一道阴冷、低沉的声音钻进他的脑海:【林总说张姐肯定会躲起来,让我们在她儿子学校附近守着,只要她敢出现,就把她抓回来。孩子是软肋,只要控制住孩子,就不怕她不听话。】
林辰猛地站起来,脸色骤变:“不好!林墨的人去张姐儿子的学校了!他们想用孩子威胁她!我们得赶紧告诉李警官,让他加强保护!”
苏婉清立刻拿起手机,拨通李警官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急得声音都在抖:“李警官!林墨的人去市实验小学了,想抓张姐的儿子!您快派人去!”
电话那头的李警官显然也刚接到消息,声音沉稳但带着紧迫:“我已经安排人去了。张姐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儿子的班主任发现有两个陌生人在学校门口徘徊,形迹可疑,已经让她别去接孩子。我让便衣去学校接孩子了,现在已经在保护之下。你们别担心,但也要提高警惕,林墨不会善罢甘休。”
挂了电话,两人都松了口气,但气氛却更加凝重。林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路灯一盏盏亮起,映照出城市表面的平静,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的危险。
“林墨的手段越来越狠了,”苏婉清靠在沙发上,揉着肿起的脚踝,声音低沉,“从最初的跟踪、抢证据,到现在威胁证人家人,他已经毫无底线。他不怕法律,也不怕舆论,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和权力。”
林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他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上,突然想起什么——旧物箱里的黑色笔记本。
那是林辰生前留下的唯一一本私人笔记,里面记录了他对林氏集团财务异常的怀疑,还有他私下调查的线索。林辰失忆后,苏婉清把笔记本和其他遗物一起锁在了小区地下室的储物间里,怕被林墨的人找到。
“明天,”林辰转身对苏婉清说,“我们去储物间,把黑色笔记本拿回来。我记得林辰在笔记里提到过一笔‘异常账账’,说不定有银行账号或者转账日期,能帮李警官更快查到流水。”
苏婉清眼睛一亮:“对!那本笔记本里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林辰生前一直在查林墨,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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