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被乳母放下,小步子挪到太后面前,怯生生喊了声“皇祖母”。太后却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时,连半分暖意都没有——宜修的事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连带年世兰身边的人,都瞧着碍眼。
皇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头皱得更紧,当即对小厦子道:“把温宜抱去偏殿,让宫女们好生看着,别在这儿扰了太后和朕说话。”待乳母抱着孩子退下,他才转向太后,语气里添了几分质问:“温宜不过是个三岁孩童,皇额娘何必对她这般冷淡?”
太后避开他的目光,指尖抚弄着袖口暗纹,声音沉了沉:“哀家只是身子乏了,没精神逗孩子。倒是果郡王府那头,孟家与哀家母族也算有些交情,浣碧怀着身孕本就金贵,孟静娴身为侧福晋,怎么连这点看顾的本分都做不到?可不能让孩子出了差错。”
正说着,苏培盛躬着身子快步进来,袍角带风,脸色竟比殿内青砖还要白几分,他凑到御案前,声音发颤:“皇上,奴才刚从果郡王府得信,太医查验过了,侍妾浣碧是吃了甄贵人前些日子送去的八珍糕,才上吐下泻的——那糕子里……掺了不少巴豆,险些伤了腹中胎气啊!”
“甄嬛?”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吱作响,指节泛出青白,“好,好得很!”他眼神阴鸷如寒刀,扫过殿内众人,“传朕的话,把翠扶楼的甄氏给朕带来!朕要亲自问她,这心是怎么长的!”
不多时,甄嬛便被小太监引着进了勤政殿。她身上还穿着素色暗纹常服,发髻只简单挽了个圆髻,簪着支银质素簪,脸上满是茫然,显然还不知殿外已掀起风浪。直到抬头望见皇帝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她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屈膝福身:“臣妾甄嬛,参见皇上。”
话音未落,便撞进皇帝冰冷刺骨的目光里——那目光里的怒意如寒潭,几乎要将她溺毙,让她瞬间遍体生寒,指尖微微发颤。
甄嬛的福身还未完全伏下,皇帝的怒喝已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甄氏!你可知罪?”
她猛地抬头,眼中茫然更甚,却强自按住心头慌乱,声音虽轻却稳:“臣妾不知身犯何罪,竟惹皇上如此动怒?还请皇上明示。”
“不知?”皇帝冷笑一声,指腹似要将那木头捏碎,“果郡王府的浣碧怀着身孕,金贵得很,吃了你送去的八珍糕便上吐下泻,险些一尸两命!太医从糕子里验出了巴豆,你还敢说不知?”
甄嬛脸色霎时褪尽血色,踉跄着后退半步,若非及时扶住身旁立柱,险些栽倒。她难以置信地摇头,声音带着颤意:“不可能!臣妾送去的八珍糕,是小厨房当日新做的,臣妾特意嘱咐了用最干净的料,拣最细的粉,怎么会有巴豆?”她抬眼望向皇帝,眼中满是急切与委屈,泪水已在眶中打转,“皇上明鉴,臣妾与浣碧虽曾是主仆,却情同姐妹,她腹中孩儿更是王爷的骨肉,臣妾怎会狠心害她?”
“情同姐妹?”年世兰在一旁悠悠开口,语气里荡着冰,似要将甄嬛的辩解戳破,“甄贵人这话,怕是说给殿里的人听,也说给皇上听的吧?谁不知浣碧如今是果郡王的侧福晋,怀了龙侄,往后在王府里也是有体面的人。你这做‘姐姐’的,看着她一步登天,心里就真的半点不芥蒂?”
曹琴默忙在一旁附和,语气看似温和劝和,实则句句往甄嬛身上引:“皇上,臣妾瞧甄贵人许是真不知情,此事或许有误会。但浣碧确实是吃了八珍糕才出事的,还请皇上细细查问,也好还甄贵人一个清白,更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害了浣碧和腹中皇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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