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触电般地躲开,羞恼地瞪着哥哥姐姐,尾巴因为情绪激动而炸得更蓬松了些。“这一点都不好笑!”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但配上那抖动的耳朵和微微鼓起的脸颊,效果适得其反。
一直含笑旁观的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看来,魔法的效果并非完全可逆,或者说,它留下了一点小小的‘赠品’。不必过于担忧,莱尔,这或许只是暂时性的。身体的完全转换需要时间。”他走上前,慈爱地抚摸着莱尔的头发,指尖轻轻掠过那对敏感的猫耳根部,莱尔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发出一声类似猫咪被抚摸时舒服的、极轻的呼噜声,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张脸彻底红透了。
“爸爸!”他窘迫地叫道。
邓布利多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很可爱,我的孩子。”他温和地说,“而且,这并非什么缺陷。它们是你这段独特经历的一部分,或许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关注,但记住,你依然是莱尔兰纳,我们的孩子,霍格沃茨的学生。”
这时,阿萨利斯停止了大笑,但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里迸发出了新的、更加炽热的光芒。他猛地冲到邓布利多面前,语气兴奋得几乎有些语无伦次:“父亲!父亲!阿尼玛格斯!这就是阿尼玛格斯,对不对?莱尔这半个月,还有现在这样……太酷了!我也想学!教我吧,父亲!我也要有一个动物形态!”
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让房间内静默了一瞬。阿尼玛格斯,一种极高深复杂的魔法,登记在册的实践者寥寥无几,过程充满了危险。
莱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哥哥!这根本不好玩!你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不能灵活使用双手,被莱奥当成同类舔毛……”他的控诉在阿萨利斯那充满向往和决心的眼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莫法微微蹙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阿尼玛格斯……变形过程极其复杂,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魔法控制力,而且存在风险。魔法部对此有严格管制。”
“但那是因为很多蠢货搞砸了!”阿萨利斯争辩道,热情丝毫不减,“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父亲指导!”他充满期待地看向邓布利多,“父亲,您可以教我们,对吗?莱尔现在这样,不正是研究变形术微妙之处的活教材吗?”
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三个孩子:莱尔一脸困扰地试图控制自己不听使唤的尾巴;莫法虽然表情严肃,但眼中闪烁着对知识挑战的渴望;阿萨利斯则完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他沉吟了片刻,指尖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阿尼玛格斯,”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古老的羊皮纸摩擦,“确实是一门深奥的学科。它要求施术者对自身、对想要变化的生物形态有深刻的洞察。莱尔目前的……状态,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提供了一个观察部分变形、人与动物特质交织的独特视角。”他看向莱尔,“或许,这不仅是困扰,也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莱尔张了张嘴,他想说自己一点也不想当这个“活教材”,但在邓布利多那包容又带着引导意味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把抗议咽了回去。而且,内心深处,他对阿尼玛格斯也确实存有一丝好奇。
“那么,”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在莱尔完全恢复之前,我们可以开始进行一些阿尼玛格斯的前置理论学习。至于实践部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需要极其谨慎的准备,我会和盖尔一起教导你们。”
阿萨利斯发出一声欢呼,而莫法则郑重地点了点头。
莱尔看着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他一点也不想成为引发阿萨利斯学习阿尼玛格斯热情的“榜样”。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想办法让这对该死的耳朵和尾巴消失。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好了,孩子们,”邓布利多说,“早餐时间快到了。莱尔,你需要换好校袍。至于你的……‘新特征’,”他温和地看着小儿子,“我想,霍格沃茨的师生们会以包容的心态看待的。毕竟,我们这里连幽灵和会说话的画像都有,一对猫耳和一条尾巴,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朝莱尔眨眨眼,试图缓解他的焦虑。
话虽如此,当莱尔磨磨蹭蹭地换好斯莱特林学院的绿色镶边校袍,刻意将银色长发更多地披散在肩头试图遮挡猫耳,并且努力控制着尾巴不要从袍子下摆露出来太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时,他内心的忐忑丝毫未减。
去往礼堂的路上,莱尔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紧紧跟在莫法和阿萨利斯身后,希望借此减少存在感。然而,他那显眼的银发和异色瞳,本就足以吸引目光,如今再加上那对不时从发间颤动的猫耳,以及身后那条无法完全隐藏、随着他走动而轻轻摆动的银色尾巴,他瞬间成为了走廊里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低年级的女生们,尤其是那些对毛茸茸生物缺乏抵抗力的小女巫,眼睛几乎变成了心形。她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目光灼灼地盯着莱尔,仿佛他是一件会移动的、极其精美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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