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冬,霍格沃茨城堡。
秋季的那场大病,如同苏格兰高地提前降临的寒潮,席卷了莱尔兰纳年幼的身体。虽然在邓布利多校长无微不至的照料和凤凰福克斯的歌声滋养下,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但虚弱的体质仍需长时间的静养。因此,当城堡外的世界被深冬的厚厚积雪覆盖,狂风在群山间呼啸时,莱尔的活动范围大多局限于校长办公室及其相邻的温暖套间。
壁炉里的火焰终日跳跃,驱散了苏格兰严冬的刺骨寒意,也映照着他日渐恢复红润的脸颊。
身体被困于室内,思绪却可以飞得很远。莱尔没有忘记那个在女贞路度过的短暂夏天,以及那个与他分享冰淇淋、有着乱糟糟黑发和像新生翡翠一样明亮眼睛的男孩——哈利·波特。他偶尔会抬起那双独特的蓝金色异瞳,望向正在批改论文或摆弄银器的年轻版邓布利多,轻声问:“哈利现在好吗?”邓布利多总会从半月形眼镜后投来温和的目光,告诉他哈利一切安好(他巧妙地略过了德思礼家碗橱的细节和达力的霸道),并鼓励莱尔:“也许你可以把想告诉哈利的事情画下来?或者,由我来帮你把话变成信件。”
于是,莱尔拿起了羽毛笔(对他来说还太大)和蜡笔。他画了窗外被白雪装点成童话世界的霍格沃茨城堡塔楼,画了栖在镀金栖木上、羽毛闪烁着柔和银光的福克斯,还凭记忆勾勒出女贞路3号后院那棵在夏日阳光下投下荫凉的歪脖子树,只是树上挂满了想象中的雪花。这些充满童稚笔触的画作,被邓布利多仔细地卷起,用丝带系好,妥善收在一个雕花木盒里。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时机成熟,它们会以某种魔法的方式,跨越距离,抵达哈利的手中。
与此同时,与德拉科·马尔福的“笔友”关系,在这个冬天变得异常活跃。自春天那场门钥匙意外和随之建立的通信以来,两个男孩之间的纸张交流稳步增加。德拉科的信件依旧洋溢着马尔福式的骄傲:详细描述他收到的昂贵圣诞礼物——一套据说来自某个古老家族、棋子由宝石和秘银制成的古董巫师棋;抱怨家族为他聘请的严格导师,课程如何占据了本该玩乐的时间。然而,字里行间也开始渗入对莱尔这个“特别朋友”的真切关心。得知莱尔生病的消息后,一封措辞略显别扭但关切之情明显的信件随之而来,里面还小心地夹着一小包用精致纱巾包裹的干花,声称是“马尔福家秘制”、具有安神奇效。这包干花经过邓布利多和伪装成“格雷夫助教”的格林德沃仔细检查,确认无害后,才被允许放在莱尔的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冷的香气。
莱尔的回信则像他本人一样,平静而温和。他用简单的词汇描述着霍格沃茨的冬日趣事:城堡里那些喜欢恶作剧的移动楼梯,在寒冷天气里是不是也变得“懒惰”了些?调皮捣蛋的皮皮鬼如何用魔法雪球偷袭管理员费尔奇,引得后者暴跳如雷;或者分享他从“父亲”(他指的是邓布利多)那里听来的关于夜空中冬季星座的古老故事。他的信仿佛一泓清澈的山泉,悄然流淌进德拉科有时因家族期望和纯血统骄傲而略显焦躁的内心,带来一丝奇异的宁静。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圣诞假期前夕。一封由纳西莎·马尔福亲笔书写、墨水带着淡淡紫罗兰香、措辞优雅而正式的邀请函,被一只华丽的谷仓猫头鹰送到了校长办公室的窗台上。信中以热情而得体的方式,正式邀请莱尔兰纳先生前往马尔福庄园,参加一个小型的冬日家庭茶会。
这一次,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依旧以“格雷夫助教”的身份隐匿行藏)之间的商议,不再像夏天时那样充满分歧。春季的初步接触和夏季频繁的通信,让他们对马尔福家的意图有了更清晰的判断——卢修斯·马尔福的行为背后,更多的是一种审慎的试探和对邓布利多身边这个神秘男孩的好奇,带有政治色彩;而纳西莎·马尔福,则似乎对儿子这个“安静、得体”(从德拉科的描述中得出)且与邓布利多关系密切的朋友,生出几分真正的好感。在确保了周密的防护措施后(包括格林德沃将以“霍格沃兹变形课助教”的身份随行,作为邓布利多的“同事”一同出席,以便近距离保护莱尔),邓布利多微笑着用流畅的花体字回信,接受了这份邀请。
马尔福庄园的冬日景象,与夏日青翠的精致截然不同。皑皑白雪覆盖了精心修剪的庭园,高大的女贞树篱上挂着晶莹的冰凌,一种冷冽而奢华的美感扑面而来。庄园内部的圣诞装饰极尽奢华,巨大的冷杉树上点缀着魔法变出的冰晶和银丝,飞舞的小仙子发出柔和的光,但整体色调依旧保持着马尔福家偏好的银绿冷色系,只是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增添了几分节日的暖意。
纳西莎·马尔福的接待完美无瑕,举止间尽显古老家族的优雅。卢修斯·马尔福的言谈则更加微妙而隐蔽,他巧妙地与邓布利多交谈,话题从魔法部动态到教育理念,试图在字斟句酌中进一步探测这位年轻版本校长的深浅。他的目光也不时掠过沉默地站在邓布利多身侧、气场却不容忽视的“格雷夫助教”,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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