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来,陈昀每三日进山狩猎一次已成惯例。
收获时多时少,却从未间断。
收获丰盛时,他常将猎物分与村人。
在这贫瘠的山村,新鲜的肉食是难得的滋补。
因此,这位既教书育人,又慷慨助人,为人随和的陈夫子,深受村民敬重。
唯一令人费解的是,他每次进山都带着那三岁模样的墨琼。
起初村人诧异,陈昀便解释说,是想让孩子自幼多学些生存的本事,磨砺心志,毕竟“血仇在身,不敢懈怠”。
何况只是在山外围设些陷阱,并无危险。
几次之后,见孩子安然无恙,大家也就习以为常,反而夸赞墨琼懂事,对陈昀的教子之道钦佩不已,转头看向自家孩子时,目光便多了几分“上压力”的意味。
墨琼看着李秀缘那副自来熟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扯扯陈昀的衣角:“爹,再不走,日头该毒了。”
村妇们的窃窃私语随风飘来,李秀缘浑不在意,反而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听说你前日猎了只肥山鸡?这次若得了好鹿茸,记得给我爹留着泡酒。”
她父亲早年行走江湖,落下些筋骨毛病,喜好用药酒。
陈昀失笑:“你这耳朵倒是灵通。”
“自然!”李秀缘扬起下巴,耳坠在晨光中晃出一道细碎的光芒,“下次去集市卖货时叫我一声,我也要去挑些胭脂水粉。”
蜿蜒的山道上,墨琼扒在陈昀背上喋喋不休:“啧啧,这秀缘姐当真是执着,百年难遇的奇女子啊!昀哥,你就一点不动心?”
“闭嘴吧你。”陈昀反手一巴掌轻拍在他后脑勺上,“上回偷看刘寡妇洗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清呢!”
跟在旁边的啸天立刻“嗷呜”一声,似在附和,尾巴甩得尘土飞扬。
墨琼揉着脑袋,小声嘀咕:“分明是你被王寡妇拽进屋里‘量尺寸’时,我急中生智喊你才替你解了围……”
谈笑间,三人已踏入前山深处。
陈昀搭的那间简陋茅屋依旧孤零零立着,窗棂上缠绕着几缕枯败的藤蔓。
墨琼熟门熟路地走到那面看似寻常的石壁前,盘膝坐下,阖目凝神。
须臾,四周空气中,肉眼难辨的细微莹白光点,如同受到无形牵引,丝丝缕缕地汇入他的眉心。
陈昀怀抱猎刀,倚靠在一棵老树下,目光投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影,若有所思。
这一年光景,墨琼停滞百年的身量,终于艰难地向上拔高了一指。
然而,石壁中渗出的那股奇异“仙气”,却一日淡过一日,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
“没了。”墨琼忽然睁开眼,嗓音带着一丝干涩的失落。
山风仿佛也骤然静止。陈昀摩挲刀柄的指尖微微一顿。
啸天耷拉着耳朵,慢吞吞地蹭过来,秃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地上厚厚的松针。
“再留些时日吧。”良久,陈昀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墨琼的脑袋,声音平静而坚定,“一百年的风霜都熬过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墨琼有些烦躁地踢开脚边一块碎石,闷声道:“等那李姑娘嫁了人我们再走?”
“那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陈昀哈哈一笑,带着几分戏谑,“那妮子对我还没死心呢!这下回去,真得好好劝劝她,莫要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喽……”
三人的嬉闹声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雀鸟,扑棱棱飞向远方。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循着来路离开这片山坳之际——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自身后爆发!大地仿佛都颤抖了一下!
三人骇然回首!
只见那面承载了他们一年期盼的坚硬石壁,竟崩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烟尘如同怒龙般冲天而起,碎石簌簌滚落。
待弥漫的尘烟缓缓散尽,一个幽深黑暗的洞窟,赫然呈现在崩裂的石壁之后!
那洞口的岩壁异常平整,显然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洞窟深处,一道人影端坐于高台之上,身着道袍,却覆满了厚厚的尘埃,整个人如同与身下的石台融为了一体,凝固成了一尊沉默的石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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