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鲁智深在值班室行军床上睡得正沉,那部红色的内线电话猛地炸响!声音在寂静中尖锐得如同钢针扎耳膜!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震得耳根发麻。抹了把脸,手掌触到额头枕巾留下的深红凹痕也浑然不觉。抄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老张嘶哑、焦灼到变调的吼声:
“鲁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 北寺!北寺的镇寺之宝——那尊唐鎏金观音菩萨!让人摸黑给…给盗走了!”
鲁智深浑身汗毛瞬间炸起!所有的睡意被一桶冰水浇得干干净净!他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什么?!什么时候?!”
“刚接报!方丈都快急晕过去了!寺里全乱了套了!”老张的声音喘着粗气,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混乱的脚步声、敲击木鱼甚至压抑的哭泣,“所里能抽掉的车全过去了!李队让你火速增援!文物局领导都惊动了!”
山区的黎明前,寒意砭骨。警车刺耳的警笛撕破死寂的夜,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蜿蜒的山路,直插北寺所在的山坳。车灯的光柱在漆黑的林中晃动,如同受惊野兽的眼睛。
当鲁智深的车碾过最后一段陡峭的山路,冲入北寺前那片青石铺就的广场时,东方天际才勉强渗出一点惨淡的鱼肚白。
场面一片狼藉。
警戒线的黄带子在晨曦的微风中猎猎抖动,刺眼又冰冷。临时架设的大功率射灯将古朴宏伟的观音殿照得亮如白昼,也无情地映照出殿门大开的黑洞与内部的凌乱。穿警服的、穿僧袍的身影沉默而紧张地穿梭,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前,北寺的主持方丈大师身披着象征尊严的明黄色袈裟,平日里那份宝相庄严此刻只剩沉痛与难以置信的悲凉。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串磨得发亮的菩提念珠,指节捏得惨白,看到警车上冲下来的鲁智深,方丈那双蕴藏着无限智慧与悲悯的眼睛里,竟陡然燃起一丝微弱的、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期盼之光!
“鲁警官!您…您可来了!” 方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语不成调,“菩萨…观世音菩萨金身…不见了!昨夜明明还在!晨课欲颂经…殿门虚掩…进去一看…莲座上…空空如也!”
鲁智深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有说话,只是快步上前,深深地向方丈合十,行了一个极其庄重的佛礼,动作标准有力:“大师莫急!您稳住!洒…我鲁智深,一定…把菩萨请回来!”
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在现场忙碌起来。初步勘查的结果令人沮丧到近乎绝望——窃贼显然是个顶级的老江湖!
?监控线路在关键节点处被极其精准地剪断,切口平滑,不是蛮力所为。
?厚重的殿门锁芯完好无损,如同鬼影般穿门而入。
?几个重点位置提取到的鞋印模糊不清,套着粗糙的布质鞋套痕迹,根本无法做个体识别。
?唯一明显的现场变动,就是原本规规矩矩盛在巨大青铜香炉里的香灰,被彻底搅乱,如同被飓风卷过,惨兮兮地泼洒了一地。
“白忙活!这绝对是挑衅!故意恶心人!”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愤愤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墩。
鲁智深没有理会抱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滩散落在地、弥漫着复杂气味的香灰吸引。他矮下魁梧的身体,几乎是半跪在冰冷的、沾着晨露的青石板上,凑近了那堆灰烬。混杂着尘土的灰白色粉末散发着寺庙特有的香火气息,但就在这主调之中,一种极其微妙、却又无比突出的异样气味,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猛地钻进了他格外敏感的鼻腔!
“阿——嚏!!” 一个突如其来的猛烈喷嚏,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震得他自己耳膜嗡嗡作响!鼻涕眼泪差点齐流!
旁边正在拍照的老张吓了一跳,皱眉道:“感冒了?这鬼地方夜里确实湿气重…”
鲁智深却用力地揉着发酸的鼻子,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他顾不得形象,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小撮沾染着灰尘的深色香灰碎屑,屏住呼吸,轻轻放在鼻翼下方…然后,用力地、深长地吸了一口气!那样子,像极了最挑剔的鉴香师,又像一条发现了特殊气味的敏锐猎犬!
老张和其他警察都看呆了,不明所以。
足足三秒钟,鲁智深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浓眉紧紧锁在一起,拧成了两道深刻的沟壑。“不对…” 他终于出声,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这股子甜腻腻的味道…像是…海南沉水香的底子!但又不止!冷飕飕的后劲儿…还掺了极品的龙脑!这不是普通的大路货檀香!”
“啊?!”老张手里的物证袋差点掉地上,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你…你连这都能闻出来?!蒙的吧?!”北寺常年礼佛,香火气重得能把人腌入味,他只觉得是普通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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