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李丽质,秦川自然要多留个心眼。他简单听了听情况,发现虽然这事儿和李丽质有点关系,但其实关系也不算太大。
只是舅舅为外甥女出头的一出好戏。长孙无忌看不得自家外甥女长乐公主受委屈,居然在朝堂之上当场和魏征撕了个天昏地暗,首次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大唐第一权臣的獠牙。
连“结党营私”这种杀头的大帽子他都不怕了,直接拉上朝中几十位天策府的老兄弟,对魏征展开疯狂围攻。就连多年不朝的秦琼和尉迟恭,也罕见地一同上殿,只为给长孙无忌压阵。
整个朝堂一度陷入“老天策府清算太子旧臣”的惊人局面。李世民看着一个个天策府的老兄弟纷纷登场,根本无法为魏征开口。为了避免局势失控,他这两日干脆连续中途退朝避其锋芒。
秦川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事儿和自己关系不大,便打算继续忙自己的正事。
“秦川,你等等。”立政殿中,李世民刚出来便叫住了他。
秦川以为是长孙皇后向李世民告状了,心里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正打算狡辩,结果李世民说的压根不是那回事。
“秦川,长乐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李世民一脸严肃地看着秦川,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出点什么来。
可秦川眼中满是茫然,老老实实地回道:
“陛下,这种事,小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不过是殿下手中的一枚棋子,您让我这个棋子去揣测执棋人的意图,实在太难了。”
李世民看他不像作伪,只能叹口气,挥手示意他退下。现在,他也越来越看不懂李丽质到底想干什么了。上次李丽质被逐出皇宫时,只说要建立“皇室内库”,可具体计划只字未提,只让他“见机行事”。
眼下不过短短几天,风云变幻却如此之快,让李世民不得不佩服女儿搅动朝局的本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望了眼老实巴交的李承乾,心想这忠厚儿子,是时候向妹妹好好学学了。
至于李世民和李丽质在打什么算盘,秦川是一点也不关心的。他此刻正在忙着另一项“伟大事业”——推广抗生素。
虽然秦川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知道的也只是皮毛,但就凭这点皮毛,他也要硬生生给大唐开出一条科研之路。
经过这次风波,秦川更加坚定地认为:前世那些抵制抗生素的,全都该拉出去毙了。抗生素绝对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秦川推行抗生素,自然不从基础理论讲起,而是直接进入实操应用。他把太医院的太医们召集起来,系统传授青霉素、链霉素、红霉素的提取与培养技巧。
虽然以前零星讲过几句,但这次秦川讲得非常系统,还亲自让工部打造了一台质量尚可的显微镜,正式把大唐的医学从“宏观时代”带入“微观世界”。
显微镜下的奇妙景象,简直让太医们大开眼界。
“秦先生,这……这些东西,就是生病的根源?”王万山震惊不已。
秦川把晋阳公主放到一旁,让她自己玩耍,然后开口解释:
“王太医,这些‘东西’你们要慢慢观察,比如健康人的血液和病人的血液,有哪些不同?一旦发现异常,就要考虑怎么对付血液里的‘病毒’。可以尝试使用不同种类的抗生素做实验,然后敲定治疗方案,进行人体实验,最终确定各种病症该配什么药。”
一口气讲了一堆,秦川也不确定这些人能不能完全听懂。但眼下他不指望他们立刻成为专家,只要愿意学,就不怕慢慢来。
此刻他最要紧的事,是教这群太医怎么用显微镜挑选菌种、制作合适的培养基。
挑选菌种可不是轻松活,秦川先制作了几份菌株的标准标本,让大家对照练习,再在庞大的菌团中逐个分离。
太医们认真异常,生怕错漏。而秦川却只顾着和晋阳公主玩耍。现在的晋阳公主已经能说不少话了,秦川时不时教她认字,还给她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逗得她咯咯大笑。
总之,秦川是完美利用了这段时间,一边搞科研,一边和晋阳公主亲密相处,两边都不耽误。
经过近半个月的注射治疗,长孙皇后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已经能够下床走动,甚至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了。
立政殿也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太医院的人也陆续离开,回去继续研究如何培养菌种。
这时候的秦川,正一板一眼地教晋阳公主背诵《三字经》。
刚走进立政殿的李世民看到这一派安静和谐的场景,心里顿时一松。半个月的鸡飞狗跳,终于有点像“活人”的日子了。
他笑呵呵地走到长孙皇后的身边:
“观音婢,身体怎么样了?”
“陛下,已经好多了。听秦先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停药了。”
这时,李承乾也赶来了,一见到长孙皇后,立刻双手奉上一个锦盒:
“母后,这是儿臣孝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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