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五天，月满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不需要药物辅助的情况下五天不吃不睡，甚至完全不觉得疲惫，只有一种痛到灵魂离体的感觉。
上一次她好几天不睡，还是上一次，在吃了精神类药物保持清醒的情况下，执行护送任务。而且那次，她对食物，尤其是甜味的需求超过了平时的三倍，以致在任务结束前就吃掉了所有巧克力棒。
在这里就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她什么都不想吃，也没有急需补充糖分的感觉。
当然，如果不是疼得呼吸都费劲就更好了。
此刻，她正盘腿坐在不远处，看着灵雯指挥府中侍从把浴池换成热水。
具体方式是先把水排干，浴池清理干净，塞上出水口引入新的水，然后把加热后的石头倒进去。
石头是黑色的，表面很光滑，看起来像鹅卵石，但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月满楼现在没有询问的功夫，她的全部精力都在维持力量平衡，痛到不敢呼吸，说不出话，就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
好消息是，心石似乎与她的身体完全融合，月满楼能感觉到，自己开始掌握心石，而非完全被它牵着鼻子走。
等侍从把浴池准备好离开，灵雯也走了过来。
“准备好了吗？今晚是满月。”
没错，这就是让人换热水的原因。
命令自然是云锦书下的，人不出现但时刻关注着这边的状况，对于这点，灵雯也觉得有些奇怪。
应该不会吧，主子真看上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之类的，灵雯想都不敢想。
月满楼说不出话，点了点头。
灵雯看她这样，也有些不忍心，把人搀扶起来，坐到了浴池边。
“撑住，你会完成跟殿下的约定对吧。”
“放心，我承诺过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如果月满楼现在的声音不是虚到几乎听不到，倒是能说出来点气势。
月亮出来了，赶在冻成冰雕前，月满楼滑了进去，靠着石壁坐在水中。
热水形成的白雾很快消失殆尽，灵雯伸手一试，水已经完全变凉，隐隐有结冻的趋势。
再一看，月满楼像是昏了过去。
“醒醒，别晕，调动你体内的光辉之力，醒醒···”
灵雯的呼喊像是从天外传来，月满楼知道有人在使劲摇晃自己，但她好累好困，根本睁不开眼睛。
如果就这么睡着，好像也不错，反正她早就应该死在爆炸那天。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看到来人，灵雯立刻让出了位置。
“殿下。”
“去找鬼医。”
“是。”
灵雯跑着离开，云锦书把人从水里捞出来，不管衣服会不会打湿，会有多冷，直接将人揽入怀中。
调动自己的光辉之力，让周身温度升高。
“撑住，这是命令。”
“奖励，你不要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月满楼感觉自己的脸被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伴着雨后兰花的淡香。
可等她醒来，看到的却是一脸严肃的温半夏。
紧跟着，是比上次还难吃十倍的小药丸。
又酸又涩又苦又辣，还有一股超难闻的腥味，吃完让人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看到月满楼掐着自己的脖子，用动作示意要水喝，温半夏才不紧不慢的拎起水壶，悬空倒进月满楼嘴里。
“这次又是什么？”
“好东西，加了炎之魔蛇的肾，有没有感觉浑身都热了？”
“有倒是有。”月满楼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算是恢复正常，“所以炎之魔蛇是什么？”
“一种生活在火山附近的魔兽，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多么神奇。”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生来心口长着石头，吸收光辉转化成力量和寿命，现在告诉她动物也不一样，月满楼表示，那多正常。
温半夏点点头，对徒弟接受良好表示满意，顺便给她一个金色的小药瓶。
“还有一颗，留给你明晚使用，今明两天，熬过满月，一切就结束了。”
“谢谢，师父。”
被月满楼的称呼取悦到，温半夏出去时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
灵雯进来，好奇的问道：“你跟鬼医大人聊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留给我一颗药，让我明晚吃，我说谢谢，就这些。”
“真的没有别的？鬼医大人告诉殿下会在府中多待一段时间，我猜跟你有关。”
“你说那个，她要收我为徒，我答应了。”
话音刚落，月满楼额头就吃了一记弹指神通。
“对鬼医大人尊重点，哪怕是你师父，不对，正因为是师父，所以更要表示敬意。”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鬼医。”
“那是，虽然我主修毒术，但鬼医是我们所有医道修者的荣耀。”
“你想拜师吗？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
灵雯摇摇头，“崇拜是崇拜，我的使命是守护殿下。”
月满楼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移道：“除了医道，还有什么？”
“练体炼器，刀枪剑戟一类的叫做器修，拳法腿法那些就是体修，还有吹拉弹唱的音修，功法统称永劫同辉，说到底不过是心法，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
“明白了，口诀练是是内功，如何使用，取决于修炼方向。”
“没错，但医道更特殊，分成防御为主的圣医道和攻击为主的毒医道。”
“我记得，鬼医来自圣医谷。”
“对，鬼医是在圣医谷长大的，开始修的也是圣医道。”
“你说开始？”
“鬼医之所以被称为鬼医，源于她有些离经叛道，鬼医在五百岁之前，一直被当作下一任谷主接班人，是远近闻名的圣医道传人。后来因为一些事，她修起了毒医道，并在一千五百岁左右，成了第一个蓝级医修。”
“什么原因？”
灵雯看着月满楼，似在沉思，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鬼医大人要收你为徒，过去的事由她本人亲自告诉你应该更好。”
月满楼表示理解，今晚故事听得差不多，天也快亮了。
下意识抚上脸颊，自己意识不清时那抹温热，究竟是真的，还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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