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的上海,春寒料峭。
肖镇带着李富真和儿子抵达浦东国际机场时,天空正飘着细密的雨丝。
他没有选择入住于明给整修完毕的五角场11号老洋房,而是直接住进了大禹国际花园那栋可以俯瞰黄浦江的独栋别墅。
这里比香港冷多了。李富真裹紧了大衣,抱着睡得正香的李御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适应。
肖镇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地调整着襁褓:先在这里住几天,然后带你去看看我在西北的农场。
他的语气平静,心里却另有打算——这次带李富真母子来内地,既是为了暂时避开香港的视线,更是要借机让她知难而退,主动返回韩国让她认清现实。
………………
嘉信训练基地,2月14日
情人节这天上午九点,肖镇的防弹宾利准时驶入位于浦东的嘉信训练基地。
让李富真意外的是,这个被戏称为猪厂球队的训练基地,硬件设施竟然出人意料地完善。
这里比纽卡斯尔的训练基地还要好。她轻声对肖镇说,语气中带着惊讶。
肖镇推着婴儿车,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硬件再好,成绩上不去也是白搭。
基地负责人和主教练李章洙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肖镇亲自前来,众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肖董,邱总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基地负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肖镇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前往会议室,而是推着婴儿车径直走向训练场。
李富真挽着他的手臂,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即将被彻底改造的地方。
训练场上,球员们正在进行分组对抗。肖镇驻足观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他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球员都停下了动作,紧张地望向这位传说中的老板。
肖镇推着婴儿车走到场边,指着一名刚刚在防守中懒散回追的球员:你,出列。
那名球员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来。
刚才那个球,为什么不去追?肖镇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以为追不上了...球员支支吾吾地回答。
以为?肖镇冷笑一声,在球场上,没有,只有。你现在就可以去财务部结账走人了。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老板的雷厉风行震慑住了。
………………
会议室里,气氛更加凝重。邱成早已等候在此,见到肖镇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肖董,关于球队最近的情况...
肖镇抬手打断了他: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腊月那次清洗,队内一半主力进了经侦支队,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邱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我管理不力,没想到赌球的问题会这么严重。
不是没想到,是根本没去想。肖镇冷冷地说,你以为每年投几千万,就能让球队自动变好,一年几千万不是钱吗,嘉信有钱但不是这么败家的,同城申花都这么嘲笑我们,难道没听到那些刺耳的言论?
他转向李章洙:李教练,我要听听你的实话。现在的球队,到底差在哪里?
李章洙深吸一口气,坦诚相告:肖董,实话实说,我们的球员实力并不差,差的是心气。长期以来形成的散漫作风,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那就彻底改变。肖镇斩钉截铁地说,从今天起,嘉信俱乐部要推倒重来。
他示意助理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拟定的改革方案。第一,青训体系全面升级,与纽卡斯尔联队建立合作,优秀苗子直接送英国培训。
第二,启动清源计划,所有球员、教练必须接受背景审查。
第三,今年转会预算1.2亿,我要看到实实在在的引援。
邱成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肖董,这个投入是不是太大了?
肖镇看了他一眼,我在纽卡斯尔投入58亿美元的时候,也没觉得大。
邱总,你是不是在嘉信待得太舒服,忘记了什么是市场竞争?邱总居安思危啊!
这话说得相当重,邱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会议结束后,肖镇推着婴儿车,和李富真一起在基地里散步。
你刚才是不是太严厉了?李富真轻声问道。
严厉?肖镇摇摇头,这还远远不够。你知道为什么申花敢叫我们猪厂球队吗?
不是因为我们的母公司真是养猪的,而是因为我们的球员在场上像猪一样懒散!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我肖镇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毫无斗志的失败。
李富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看着训练场上正在加练的球员,突然说:其实你很在意这支球队,对不对?不只是为了那个猪厂球队的称号。
肖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蹲下身,为婴儿车里的李御韩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要让儿子知道,他父亲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足球也不例外。
………………
当天下午,肖镇亲自约谈了青训系统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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