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周文那边查到了消息:「年姑娘,查清楚了!那吴稽查,确实是走了漕运总督衙门一位姓杨的副总管的门路。而这位杨副总管,与瑞昌号的东家是姻亲!这次的事情,八成是瑞昌号撺掇的,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果然是他们!
就在同一天,漕运总督衙门那边传来了回音。一位品级更高的官员出面,声称此事乃“误会”,是吴稽查“新上任,不熟悉情况,办事过于拘泥”,已对其“申饬”,并下令立即放行被扣船只。
沙老大兴高采烈地回来报信:「年姑娘,船放了!那个吴稽查脸都绿了,屁都不敢放一个!您这招真是高明!」
年素言却并无多少喜色,只是淡淡道:「赢了这一阵而已。经此一事,我们与瑞昌号,乃至他们背后的人的梁子,算是结得更深了。告诉各位会员,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漕运、盐政这些要害部门,能不打交道尽量不打,若必须打交道,手续务必齐全,不留任何把柄。」
「是!」沙老大如今对年素言已是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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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府内,胤禛听着戴铎关于此事的汇报,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事情就是这样,瑞昌号那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那年素言借机立了威。」戴铎小心翼翼地说道。
「蠢货。」胤禛只评价了两个字,不知是在说瑞昌号,还是那个吴稽查。「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他踱步到窗前,看着院中积雪:「这个年素言,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懂得借势,懂得利用规则,还懂得操控舆论……老八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人物?」
戴铎低声道:「爷,此女不除,恐成心腹之患。她如今聚拢了不小的一批商人,若任其发展……」
「除?当然要除。」胤禛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越是活跃,与老八、老十四牵扯越深,将来能挖出来的东西就越多。让她继续折腾,把该联系起来的人都联系起来,该做的事情都做出来。」
他转过身,目光幽深如潭:「盯紧她,也盯紧那个‘互助会’。他们每一笔大的交易,每一个接触的官员,都要记录在案。等时机成熟,这些,都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罪证。」
「嗻!奴才明白!」
胤禛挥挥手,让戴铎退下。他独自站在书房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年素言……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本该如同蝼蚁般被碾死的女人,如今却成了棋局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变数。
不过,这样也好。棋局若是太过平淡,反倒无趣了。
他倒要看看,这只意外闯入棋盘的飞蛾,最终会引燃怎样的火焰,又会……烧到谁的身上。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起来,纷纷扬扬,似乎要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起来。
但有些暗流,一旦涌动,就再难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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