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裴大人握着红绸的手。那只手很稳,很干燥,也很温暖。并没有传闻中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这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真实的裴寂辰,到底是什么样的?
终于,她被牵引着来到了正厅中央。耳边传来司仪嘹亮的声音,指挥着拜堂的仪式。
“一拜天地——”
她跟着喜娘的指示,弯下腰,向着天地行礼。
“二拜高堂——”
她再次弯腰,向着坐在主位上的高堂行礼。她知道那里坐着的是裴大人的长辈,可能是他的父母或者祖父祖母。然而,她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主位上的长辈似乎十分沉默。这再次让她感到一丝异样。
“夫妻对拜——”
这是最后一个环节。她转过身,面向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隔着红色的盖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近。她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弯下腰,向他行礼。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微微弯下。
他们的头几乎要碰到一起。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奇特的宿命感。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人,一个是被迫替嫁的庶女,一个是恶名在外的权臣,竟然以这种方式联系在一起。
拜堂完成。司仪宣布:“礼成!送入洞房!”
她再次被喜娘搀扶着,牵着红绸,向着洞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那只握着红绸的手,稳定而有力。她不由自主地想,这只手,曾经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曾经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曾经在公堂上判人生死。而现在,它牵着她的命运,走向未知。
她被送进了洞房。洞房里布置得喜庆而奢华,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喜烛,红色的床单,无处不透着新婚的喜气。然而,这份喜气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冷清。屋里除了几个喜娘,没有其他热闹的人群。
她被按坐在喜床上。喜娘们忙碌着,给她倒茶,说着一些讨喜的话。但云皎月知道,她们很快就会离开。
果然,过了一会儿,喜娘们就识趣地告辞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等待着她的夫君。
房间里只剩下喜烛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红色的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坐在那里,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裴寂辰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他来了之后会做什么。他是会像传说中那样冷酷无情,对她这个替嫁的妻子不屑一顾?还是会因为被替嫁而迁怒于她?
她紧张地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那面铜镜。这是她唯一的慰藉和依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喜烛越烧越短,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也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点降低。
屋外,似乎传来一些低沉的脚步声,以及一些简短的交谈声。然后,声音渐渐远去,最终归于平静。
云皎月竖起耳朵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裴大人来了吗?
然而,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房间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以及跳跃的烛光。
她等啊等,等得身体都开始发僵。喜烛已经烧掉了大半,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
洞房花烛夜,新郎官竟然没有来?
云皎月感到一丝茫然,又有一丝庆幸。茫然是因为未知,庆幸是因为暂时逃避了与“活阎王”单独相处的恐惧。
她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盖头还盖着,让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床沿,然后顺着床沿往前走。
她摸索着来到桌子边,伸手想要取下盖头。按照习俗,应该是新郎官来挑盖头。但既然新郎官没来……她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吧?
她的手刚碰到盖头,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有人!
云皎月全身瞬间绷紧,条件反射地停住了动作。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裴大人吗?
她站在桌边,紧张地不敢动弹。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那人影一步一步地走近,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以及一种淡淡的冷冽气息。
他走到了她面前,停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云皎月紧张得快要窒息了。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是会掀开她的盖头,还是会对她发怒?
她感觉到他似乎在看着她,虽然隔着盖头,但那道视线仿佛带着穿透力。
时间像是静止了。漫长的沉默。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紧接着,她感到那股压迫感似乎向后退去。然后,她听到他转身,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口。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云皎月愣住了。
他来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掀开她的盖头,就这样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对这个替嫁的妻子,竟然如此……不在乎?
还是说,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嫡女,所以对她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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