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的脸色稍霁,却还是不甘心地瞪着华贵妃,嘴里嘟囔了一句:“你……”
“罢了。”
皇后适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交锋。
“孩子是聪明还是愚笨,都要看额娘如何教养。现在最要紧的,是莞嫔这一胎。”
她慈爱地看向甄嬛,目光柔和。
“莞嫔如今可是咱们宫里最有福气的人了。”
甄嬛抚着小腹,柔柔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其实无论皇子还是公主,臣妾都喜欢。若是能像温宜公主那般乖巧可爱,便是天大的福气了。”
华贵妃闻言,发出一声轻快的笑,那笑声在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齐妃,你听听,连莞嫔都知道,温宜可比你的三阿哥招人疼多了。”
“嫔妾并非此意……”甄嬛连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
齐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甄嬛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你的孩子一来,富察贵人的孩子就没了!你倒好,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你克死了富察贵人的孩子,如今还想来诋毁本宫的三阿哥不成?!”
此话一出,满殿俱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口不择言的齐妃。
皇后端起茶盏,指尖轻抚过杯沿,唇角那抹温婉的笑意未变,眼底却无半分温度,只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
齐妃被皇后留了下来,殿内的情形如何,已无人关心。
孙妙青携着安陵容的手,不紧不慢地从景仁宫里出来。
午后的日头有些晃眼,她微微眯了眯眼。
不远处的宫墙下,齐妃的大宫女翠果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她们出来,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墙根里躲。
孙妙青像是没看见她,只侧过头对安陵容说话。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顺着风,送进了那竖起的耳朵里。
“你瞧,这人啊,一急就容易说胡话。”
安陵容垂着头,手指绞着帕子,轻声应是。
孙妙青轻笑一声,扶了扶发髻上那支小巧的点翠蝶恋花簪,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通透。
“要我说,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是能把皇上的心牢牢拴住,还是能让旁人高看一眼?”
“到头来,气坏了自己,还平白落人话柄,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自己还不知道呢。”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满足。
“我如今只求我的塔斯哈康健长大,他以后安安稳稳做个亲王,离这宫里的是非远远的。皇上念着这份父子情,就总有我一席之地。这心里啊,踏实。”
这话字字句句,都敲在齐妃最在意的地方——三阿哥的前程。
孙妙青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显意味深长。
“况且这新人进宫,怀孕生子是无穷无尽的,谁能拦得住?若是光想着没有新孩子来分宠,那得动多少手脚,造多少孽?”
“宫里对子嗣下手可是重罪,万一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那才叫悔不当初。”
她幽幽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处。
“你看四阿哥,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皇子,就因为生母的缘故,落得如此境地。这孩子若是没了亲娘,落在养母手里,那日子过得还不如冷宫呢!是搓是揉,全看人家心情,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完,她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背,语重心长。
“倒是妹妹,也该为自己打算了。你年轻,皇上如今又正宠你,这机会千载难逢。赶紧要个孩子,哪怕是个公主,也是自己的骨肉,是傍身的依靠。将来在这宫里,腰杆子也能挺直些。”
这话像是在说给安陵-容听,又像是在说给那墙角的人听,更是说给这深宫里每一个战战兢兢的女人听。
安陵容的脸颊微微泛红,一半是羞,一半是懂了她的深意,低声道:“姐姐教训的是,陵容都记下了。”
孙妙青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一抬眼,却见敬嫔带着侍女从另一条岔路上走来。
“敬嫔姐姐。”孙妙青立刻笑着迎了上去,福了一福。
敬嫔为人沉静,见是她们,也温和地回了礼:“慧嫔妹妹,和贵人。”
“我正要邀安妹妹去我宫里瞧瞧弘昼呢。”孙妙青的语气里满是为人母的欢喜,“那小家伙最近醒着的时候多,总爱咿咿呀呀地瞧人,有趣得紧。姐姐若是不忙,不如也一道去坐坐,喝杯茶,解解乏?”
敬嫔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也好,许久未见六阿哥,本宫也有些想念。那便叨扰妹妹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
三人便说说笑笑地一道往春熙殿的方向去了。
只留下墙根下的翠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她们亲密无间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随即跺了跺脚,急匆匆地转身跑回了景仁宫。
一场新的风波,显然正在酝酿。
景仁宫内,请安的众人散去,皇后特意留下了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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