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华妃挑眉,“那日她给本宫梳头,毛手毛脚的扯痛了本宫,本宫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哭着喊着跑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冷笑一声,声线陡然拔高。“
本宫还以为这是皇后宫里教出来的规矩呢。”
江福海镇定:“娘娘……福子已经死了。”
华妃正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漂亮的凤眼里满是故作的惊讶,甚至还“呀”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死了?怎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江福海艰难道:“刚打井里捞出来,这人都泡肿了。”
颂芝立刻上前一步,厉声斥道:“江公公!娘娘跟前,说话怎的这般不知忌讳!”
华妃却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不打紧。”
她看向一旁的周宁海,周宁海立刻心领神会,阴恻恻地开了口:“可不是么。想是娘娘那天说了她两句,他就哭着跑出去,没看清楚路,跌到井里去了。”
华妃慢悠悠地接话:“如此说来,倒是本宫的错了。”
颂芝立刻道“哪能啊都怪福子脾气大,做奴才的哪能不被说两句,你说是吧江福海。”
江福海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这奴才就不敢说了。”
华妃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子般刮过江福海的脸:“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要不信就问问翊坤宫上下。公公的意思难不成有人背后推他了?”
“奴才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华妃倏地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若不信,大可拿本宫宫里的人一一去查。“
江福海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 ”娘娘言重了,“
”丑话说在前头,”华妃的语气不容置喙,字字如刀,
“你今儿来定是奉了皇后旨意,你问了,本宫答了,也有人证,要带人就带人,否则今后再拿此事与本宫啰嗦,本宫就对你不客气。“
江福海冷汗涔涔地退了出去:”奴才先告退了。“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光。
华妃挑眉,给了周宁海一个眼色。
周宁海立刻转身,面对殿内所有噤若寒蝉的宫人,沉声喝道:“都听清楚了,别记岔了。那小福子是自己跑出去,失足掉到井里淹死的。”
众人齐齐跪下,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声音整齐划一,透着恐惧:“是,奴才(奴婢)谨记。”
华妃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冷笑,她回到榻前,重新拿起那方丝帕。
一个奴才的死活,她从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皇后安插进来的眼睛。
更是……那些即将入宫,要来分薄皇上恩宠的新人。
她轻声呢喃,仿佛在问殿里的欢宜香,又仿佛在问自己。
沈眉庄……莞常在……”
“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么?”
“本宫倒要看看,你们的翅膀,够不够硬!”
……
春熙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孙妙青平静无波的脸。
青珊从外头进来,脚步已是沉稳无比,她压低声音,将刚刚打探到的两场风波,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孙妙青。
听完,孙妙青只是拿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听的不是一出人命官司,而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评书。
“小主,华妃娘娘……好生厉害。”春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厉害?”孙妙青轻笑一声,“这不叫厉害,这叫跋扈。”
她呷了口茶,茶香清冽。
“华妃这一手,一箭三雕。”
孙妙青的声音很轻,却让春喜听得入了神。
“第一,杀了皇后的眼线,立威;第二,将事情闹大,反将一军,让皇后吃个哑巴亏,短时间内不敢再往她宫里塞人。”
“那第三呢?”春喜忍不住问。
孙妙青放下茶盏,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眸光深邃。
“第三,是做给我们这些新人看的。杀鸡儆猴,告诉我们谁才是这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最不能得罪的人。”
春喜恍然大悟,只觉得后背发凉。
孙妙青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可惜,她还是棋差一招。”
“皇后虽然失了面子,却成功让皇上对华妃的骄横生出了厌烦。你瞧,皇上今夜哪里都没去,不是吗?”
“一个奴才的命,换得帝王的一丝厌弃,对皇后来说,这笔买卖,不亏。”
春喜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这背后竟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孙妙好青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盘棋,华妃在第一层,以为自己赢了。皇后在第二层,看似输了实则赚了。而皇上,在最高层,他乐得看她们斗,坐收渔翁之利。”
“那……那我们呢?”春喜下意识地问。
“我们?”孙妙青笑了,那笑容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清冷,“我们这些新人,现在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棋盘外的看客罢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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