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奉旨行事。
他是归来讨债的人之一。
夜未尽,火将燃。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谢云书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似有雷霆滚动。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秦烈藏身于宫墙暗哨,灰袍裹身,如一块沉默的砖石嵌入夜色。
他眼底翻涌着压抑了二十年的血光——不是怒火,而是冰封已久的复仇之河终于裂开第一道缝隙。
他看见谢云书端坐马车之上,月白衣袂在风中轻扬,七根银针如星子缀于耳后,整个人静得仿佛不属于这人间喧嚣。
可正是这份静,让秦烈心头一颤。
他还活着,而且……比当年更可怕了。
二十年前谢家满门被屠,圣旨一道“通敌叛国”,三十六口人头落地。
唯有一幼子不知所踪。
而今,那个曾跪在灵堂角落、瘦弱到几乎站不稳的小主人,竟以这般方式归来——不是挥剑斩敌,而是以心跳为鼓,以万民心脉为弦,奏响了一曲逆命之音!
秦烈五指缓缓收紧,掌心几乎掐出血痕。
“换防。”他低语,声若枯叶坠地。
二十名内廷侍卫悄然移动,脚步轻如猫行,隐入宣政街两侧深巷。
他们佩剑无铭,腰牌无字,左袖内侧却都绣着一枚极小的银色鹰羽——那是谢家亲兵独有的印记,也是死士才懂的契约:生为谢卒,死亦护主。
就在此时,屋脊一角寒光微闪!
一名黑衣死士已搭箭上弦,弓如满月,箭尖直指谢云书咽喉。
此箭淬有迷魂香,中者神志涣散,哪怕听微之境再强,也将在瞬间崩塌!
可箭矢离弦不过半丈——
“叮!”
一柄飞刀自斜巷疾射而来,精准劈中箭杆,将利矢生生截断于空中!
众人尚未反应,一道修长身影已踏瓦而落,黑袍猎猎,面带讥笑。
“今晚的风,专割狗腿。”燕归鸿冷笑,手中第二把飞刀已在指间打转,“天机阁的杂碎,也配动我家先生?”
他是谢云书早年收留的江湖浪子,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忠心似铁。
此刻他立于高檐,如同夜枭守巢,目光扫过四面八方——他知道,真正的杀局才刚刚开始。
而就在燕归鸿现身刹那,谢云书忽地睁眼!
双瞳漆黑如渊,深处却似有雷霆炸裂。
他额角银针剧烈震颤,发出细微嗡鸣。
不是错觉——那股高频震波正从皇城方向滚滚而来,像是一块沉埋多年的金属在血月下苏醒。
镇魂钟残片……被激活了!
此物本是谢家军阵核心,能扰乱敌军心脉节奏,昔日谢帅凭此鼓动千军,破敌百万。
如今残片落入天机阁手中,竟被改造为控场利器!
不能等!
谢云书指尖猛然叩击膝上琴匣,一声清越琴音划破长空——《破阵乐》起调骤然响起!
这不是旋律,是战令!
是以一人之心律,强行牵引万人气血奔腾的逆天之术!
刹那间,整条宣政街所有人的心跳齐齐一顿,仿佛时间凝滞;随即轰然加速,如千军万马自九天奔袭而下,蹄声踏碎山河!
周承业猛然跪倒,双膝砸地,口中不受控制地喃喃:“这声音……是谢帅的战鼓……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他浑身颤抖,眼中尽是恐惧与崩溃——那一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重新撕裂脑海:血染的战场、焚毁的帅旗、还有那面震动天地的战鼓……
灯火摇曳,青石板下的地脉似乎也在共振。
百姓浑然不觉,只觉胸腔发烫,热血沸腾;而官兵们则如陷泥沼,呼吸紊乱,兵器脱手,意志濒临溃散。
镜头拉远,只见宣政大街宛如一条搏动的血脉,在黑夜中剧烈起伏。
大地在呼吸,人心在燃烧。
而在无人察觉的皇城深处,一座尘封已久的铜殿之内,一面布满裂痕的古钟,正微微震颤,余音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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