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是古代农业智慧的巅峰!是超越时代的种植秘技!
而此刻,它就在她手中。
她尚未言语,身旁的谢云书却已悄然靠近那残册,目光如刀般扫过边缘——
一道朱红色批注赫然入目,墨迹虽淡,却如血痕刺眼:
此术禁用于民——司农寺令。
暴雨初歇,山雾如纱,缠绕着杏花村外那片幽深山谷。
茅屋内一盏油灯摇曳,映得墙壁上人影晃动,仿佛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苏晚晴盘膝坐在草席上,指尖轻抚那卷残破古籍——《天工植要》。
她眼中燃着火,不是恐惧,而是久违的、近乎狂热的兴奋。
这书里的每一行字,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她前世只能仰望的门。
那些她凭直觉摸索出的嫁接手法、根系养护、温控催芽,在书中竟有系统论述,甚至细化到了“气引术”与“脉合律”的玄妙层次。
古人所言“草木有灵”,原来并非虚妄,而是对植物生命律动的极致洞察!
她立刻动手,连夜誊抄。
笔尖在粗糙纸面上沙沙作响,一字一句,皆如刻入骨髓。
她不敢用墨锭——太费时间,干脆将灶灰调水为墨,以竹签削成硬笔,一笔一划,工整不乱。
每抄完一页,便低声复述一遍,仿佛要将这些失传千年的智慧,生生烙进灵魂。
而一旁的谢云书,却始终沉默。
他倚在门框边,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可眼神却冷得像冬夜寒潭。
他反复摩挲着残册边缘那道朱批——“此术禁用于民——司农寺令”。
五个字,如刀刻骨,透着森然权柄的警告。
这不是简单的技术封锁,是统治者对民生力量的刻意压制。
能让朝廷明令禁止、连宫中匠人都不得私传的技艺,绝非寻常农书。
它背后牵扯的,或许是掌控粮产、垄断优种的国策根基,甚至……涉及龙脉风水、天地气运的隐秘禁忌。
他眸光一闪,忽然抬手敲了三下窗棂——暗语。
片刻后,一道黑影自屋檐跃下,无声落地,正是潜伏在村外的陆昭,漕帮密探,也是他仅存的旧部之一。
“将副本送走。”谢云书声音极低,却字字如钉,“沿水路至清江口,交‘渔火七号’,转递漕帮总舵。另附一张图。”他摊开一张粗麻纸,指尖蘸水勾勒,寥寥数笔,竟绘出一座废弃园林轮廓,方位精准,连偏殿倒塌角度都标注清楚。
“这是前朝御园‘芳菲苑’遗址,曾为皇家育种重地,三十年前一场大火后封禁。去查——当年那场火,是谁下的令。”
陆昭领命,身影如烟消散于晨露之中。
苏晚晴抄至中途抬头,见此一幕,眉头微蹙:“你信不过我?”
谢云书回头,神色未变:“我信你。但我不能赌。这书若暴露,来的就不是赵元禄那种村霸,而是披铁甲、执诏令的钦差,是夜里杀人不见血的东厂缇骑。你可知为何‘司农寺’要禁此术于民间?因为它能让人不靠天、不跪官,也能丰衣足食。一个村子会富,十个村子会反,百个村子……就能动摇江山。”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抄写的字迹上,声音渐柔:“所以,你要继续种桃,要酿‘晚晴露’,要让所有人吃上甜果。但得悄悄地,像春雨入土,无声无息。”
苏晚晴怔住。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个搞农业的技术员,如今才明白——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把能撬动王朝根基的犁。
三日后,桃姑带着十几个山民,挑着十余筐野李上了山。
果子又小又涩,砸进嘴里能酸掉牙根。
可桃姑却红着眼说:“我男人死前还在试嫁接……他说,山里人不该一辈子啃苦果。你们若肯教,我们……愿做第一批户头。”
苏晚晴望着漫山荒枝,心中蓝图轰然展开:以“晚晴露”桃为母本,嫁接苦李、野梅、酸杏,培育系列风味果品;统一种苗、技术、收成,成立“杏林社”,按股分红——合作社模式,就此落地。
她转身看向谢云书,眼里闪着光:“你说,咱们能不能种出比皇宫贡果还甜的桃?”
他凝视着她,风拂过她鬓角碎发,灯影在她眸中跳动,像星火燎原。
他低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若想摘星,我便为你搭梯。”
夜复归寂静,唯余油灯一盏。
晨雾未散,苏晚晴已坐在案前,逐页细读抄录的《天工植要·嫁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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