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身斑驳,泥封完整,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两个字——
醉仙醪。
她指尖轻轻抚过封泥,眼神幽深如井。
“想跑?”她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那你可得先问问,这坛酒答不答应。”火光渐熄,夜风卷着焦土的气息在废墟间游走。
苏晚晴站在屋角,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坛“醉仙醪”的泥封,眼神冷得像冬日井水。
春桃还在喘气,额上沁出细密汗珠:“姐……周翠花她、她连夜收拾了银钱包袱,说是去县城投靠族兄!她还放话……说你一个外乡妇人,掀不起风浪,等她哥在县衙得了势,回头就让你蹲大牢!”
村民们听得脸色发白,有人低声咒骂,也有人担忧地看向苏晚晴——周家虽败落,可那族兄到底是县里胥吏,有点门路,真要结下死仇,日后少不了穿小鞋。
可苏晚晴只是冷笑。
她没说话,转身走向杂物堆,从最深处拖出一坛尘封已久的酒。
坛身斑驳,泥封完好,唯有那张泛黄纸条上“醉仙醪”三字,透着几分隐秘的威压。
这是她用高粱原浆加梅子蜜酿制的烈酒,本为封存药材所用——药性极烈,入口如焚,寻常人喝一口就得躺半日。
而今,却成了最好的“送行礼”。
“春桃。”她声音平静得吓人,“你悄悄把这坛酒送去周家,就说……‘嫂子辛苦,喝口酒压惊’。”
春桃一愣,随即会意,
当夜,周家灯火通明。
据后来逃出来的丫鬟哭诉,周翠花一见这坛“赔罪酒”,顿时眉开眼笑,直呼苏晚晴识相,当即命人烫酒摆盏,一边清点金银,一边畅想进城后如何攀亲得势。
酒入喉时,尚觉醇香浓烈,可不过片刻,她忽地捂住肚子,脸色骤变。
“疼……好疼!”她惨叫着滚倒在地,冷汗如雨,腹中如万虫啃噬,五脏六腑仿佛绞成一团。
她满地打滚,嘶喊声撕破夜空,可无论怎么呼救,家中仆婢皆不敢近身——那一坛酒,只她一人饮尽。
村正闻讯赶来时,只见周翠花瘫在床下,衣衫污秽,脸色青白,裤腿湿漉漉一片,已是泻得脱了力。
“这是……下了药?”村正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毒。”苏晚晴翌日清晨现身,立于院门前,神色淡漠如霜雪,“是报应。我治得了病,也断得了恶。她纵火害人,险些毁我全村口粮,我不杀她,但也不容欺。”
她说完,抬手一挥。
更夫立刻将周翠花五花大绑,押往官道口交由县衙处置。
沿途百姓围观,无不称快。
谢云书倚在门框边,一身素布长衫,肩伤未愈,脸色依旧苍白,可那双眸子却深得惊人。
他望着苏晚晴挺直的背影,望着她沾着灰烬却毫不颤抖的手,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
这个女人,从来不需要谁来庇护。
她不是躲在强者身后求生的菟丝花,而是能亲手种下荆棘、也能酿出烈火的女人。
她不动刀,却比执刀者更狠;不言怒,却比雷霆更慑人心魄。
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她比我更适合执刀。”
风掠过残垣,吹动她的裙裾,也吹起了藏在袖中那枚刻有暗纹的铜令——那是昨夜陆昭悄然交给她的信物,写着三个小字:青崖渡。
三日后,启程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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