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指节冰凉,动作却极轻,仿佛怕碰碎什么。
他嘴角微扬,竟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清冷如月照寒江。
“怕连累你。”他说,嗓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你是第一个,不问我能做什么,只问我‘想不想活’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落进她眼底:“但现在……我想活着,和你一起。”
话音落下,屋外风声骤止,连窗纸都不再作响,仿佛天地也为这一刻屏息。
苏晚晴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不怕死,不怕穷,不怕被人骂“克夫”“无德”,可她怕失去这个在泥泞中仍记得为她留一盏灯的人。
良久,谢云书才缓缓抬臂,将她圈入怀中。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隔着薄衣撞击着她的胸口——这不是一个病秧子的心跳,而是一头蛰伏三年的猛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杏花村无眠。
陈秀才在油灯下熬红了双眼,将所有账册、人证供词、鹰徽拓片、粮道流向图一一整理成卷,用红绸捆扎,郑重其事地写下《谢氏冤案重审申请书》。
他指尖颤抖,却写得极稳:“臣虽布衣,不敢忘义。今有忠良之后蒙冤三载,逆党窃权,粮祸潜伏,若朝廷尚存天理,请开御前听谳!”
天未亮,春桃已带着这封血书般的奏请,混入驿站商队,登上北去的快马。
与此同时,远方官道上尘烟滚滚。
一匹黑甲信骑自边关急驰而来,马鬃染霜,骑手衣襟破烂,怀中密函封印赫然盖着四个朱红大字——军机急奏!
马蹄如雷,踏碎晨雾,直奔皇城。
风暴的中心尚未察觉,可气流早已开始翻涌。
京城几处高门深院中,有人彻夜未眠,有人摔杯怒斥,更有人悄然焚毁账本,试图抹去蛛丝马迹。
而在杏花村,炊烟照常升起。
苏晚晴站在院中,望着西厢房那扇终于不再紧闭的门,轻轻吸了口气。
她卷起袖子,拿起锄头,走向田埂。
昨夜的惊涛骇浪沉入心底,化作一股更沉的力量——她不再只是为自己种地,为两人温饱酿酒。
她要种出能让千人吃饱的粮,酿出能震醒朝堂的酒。
一个月后,“晚晴记”新铺落成,红绸高挂。
苏晚晴亲自执锤准备揭匾,村民齐聚庆贺,笑语喧天。
忽然——
马蹄声骤响,由远及近,踏得大地微颤。
一队黑甲骑兵自官道疾驰而来,铁甲森然,旌旗未展,为首之人面覆寒霜,手中令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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