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如林,盾牌如壁,人与马的气息连成一体,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城墙。
萧恒稳坐阵心,看着那个孤零零的红衣女子,脸上满是轻蔑和残忍。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怎么闯他这座用鲜血和荣耀铸就的玄铁阵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云照歌并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支迎宾香烧掉了一小截,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她忽然抬起手,轻轻拍了拍。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肃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将士们辛苦了。”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借着风,传遍了整个军阵。
“一路风尘,想必十分燥热。本宫这里,备了些小礼物,为大家…去去火。”
话音未落,她双袖猛地一振!
两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淡白色的粉末,顺着风,如两道无形的轻烟,悄无声息地飘向了那座固若金汤的玄铁阵。
那些士兵身经百战,见状立刻屏住了呼吸。
但是,已经晚了。
那粉末并非剧毒,而是云照歌用几十种特殊的草药特制的——“奇痒散”。
此散无色无味,却能通过皮肤的毛孔渗入。
一旦与汗液混合,便会引发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无法抑制的奇痒。
一开始,只是几名士兵感觉脖颈和后背有些发痒,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们是精锐,纪律严明,强忍着没有动。
但很快,那股痒意,便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蔓延全身。
那不是普通的痒,而是一种钻心刺骨,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的酷刑。
“呃…”
一个士兵的脸憋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握着长枪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整个玄铁阵,都开始出现一阵诡异的骚动。
士兵们一个个脸色扭曲,身体僵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对抗那股能把人逼疯的痒意。
原本坚如磐石的军阵,开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松动和破绽。
“稳住!谁敢乱动,军法处置!”
萧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厉声喝道。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
云照歌,动了!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色闪电,没有从正面冲击,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切入了军阵最薄弱的一角。
她就像一条游鱼,每一次闪身,都恰好出现在两个士兵因身体扭动而露出的空隙处。
她不与任何人发生碰撞,手中的柳叶刀也未出鞘。
只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身法,在人与马的缝隙中穿行。
“拦住她!”
萧恒又惊又怒,眼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嘶吼着,挥刀指向云照歌的方向。
身边的亲卫立刻调转枪头,向云照歌刺去。
然而,那钻骨的奇痒,让他们动作变形,准头大失。
云照歌脚尖在一名士兵的长枪上轻轻一点,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起,越过数人头顶,直扑阵心。
萧恒瞳孔骤缩,没想到她身法如此诡异。
他不再犹豫,催动战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卷起一阵狂风,向着半空中的云照歌横扫而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足以将一头公牛都劈成两半。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云照歌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她忽然在空中一个翻身,竟是主动贴上了那宽阔的刀面。
她纤细的身体,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以刀面为踏板,借力再次跃起,目标直指萧恒的面门。
萧恒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她会用这种自杀式的诡异招式。
他下意识地收刀回防。
可云照歌的目的,根本不是他的人。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云照歌的袖中,弹出一根极细的,几乎透明的冰蚕丝。
蚕丝的顶端,系着一枚小巧的淬了麻药的倒钩。
那倒钩悄无声息地一卷,一搭。
当萧恒回过神来,稳住身形时,云照歌已经落在了十丈之外,重新站在了军阵的边缘。
她仿佛从未移动过。
而那支迎宾香,还剩下最后短短的一截。
“妖女!受死!”
萧恒以为她失手了,怒吼一声,正要再次催马上前。
“将军。”云照歌的声音悠悠传来。
她抬起手,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她的指尖,正捏着一块玄铁令牌。
令牌上的猛虎,在夕阳下,仿佛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哀鸣。
萧恒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空空如也。
他的虎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对方手上。
全场,死寂。
三千铁骑,三千个饱经战火的硬汉。
看着那个手持虎符的红衣女子,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屈辱和震撼。
此时,迎宾香,最后一截,燃尽。
青烟散去。
云照歌将虎符在指尖转了一圈。
“镇北将军,这第一关,本宫可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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