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年前,我离开罗浮的时候,你才到我胸那么高,看着你在,仙舟里望着我。”
“那时我以为,只要找到抑制虚无的方法,很快就能回来陪你。”
“可我没想到,一走就是九百年。”
“我在星际间漂泊,看着一颗又一颗星球诞生、毁灭,看着遇到的人从年轻到衰老,最后变成一捧黄土。”
“我无数次在梦里看到你,看到你站在罗浮的回廊下,等着我回来。”
“可我却连靠近你的勇气都没有。”
“我怕我身上的虚无会伤害你,怕我早已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哥’。”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方源的手腕:
“哥,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
方源打断她的话,指尖轻轻回握她的手:
“可我怪我自己。”
“我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没能看到你长大,没能帮你挡下那些风雨。”
“我甚至不知道,你当年练剑受伤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知道你想我的时候,是怎么偷偷哭的。”
他的声音渐渐有些沙哑,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几人。
心中想到,不愧是八转传奇蛊虫“态度蛊” 能把他的态度照的这么真实。
白珩红了眼眶,应星也一脸凝重的看着,丹枫的眼底也泛起了微光。
方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次回来,看到你笑着拉我的手,看到你为我做衣服、帮我擦手。”
“看到我们能一起钓鱼、一起吃饭,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害怕失去。”
“我怕有一天,我会因为虚无的侵蚀彻底消失,再也看不到你笑。”
“我怕有一天,你会老去,会离开我,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时光里漂泊。”
“我怕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像九百年前那样,被时间打碎,再也找不回来。”
“永生不是为了长生不老,不是为了拥有无尽的力量,只是为了能一直陪着你。”
方源看着镜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想陪着你看遍星域的风景,想陪着你走过一年又一年,直到时光的尽头。”
“我不想再错过你的任何一天,不想再让你一个人等我。”
镜流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扑进方源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
“哥,我不要你一个人……我要和你一起,不管是永生还是什么,我都要和你一起。”
“永生孤独,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孤独了。”
方源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他看向白珩和应星,见两人都点了点头,眼底带着认同。
丹枫也开口说道:
“虚无侵蚀虽难调理,但并非无法可解。”
“若你是为了守护镜流而追寻永生,我可以和你一起研究药方。”
“或许能找到既能抑制虚无,又能延缓生命流逝的方法。”
“对!方先生!”
应星放下酒杯,激动地说道:
“我最近在古籍里看到过一种‘星髓’,据说能淬炼神魂。”
“要是能找到星髓,我给你炼一把能稳固神魂的剑,再配合丹枫的药方,肯定能帮到你!”
白珩也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我也会帮忙!”
方源看着身边的几人,心底那片被虚无笼罩的角落,变的更暗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还在抽泣的镜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
“好,我们一起。”
(“态度蛊”真好用)
镜流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笑着说:
“哥,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
“就算是追寻永生,我们也要一起走下去。”
“嗯。”
方源点头,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不哭了,烤鱼快凉了。”
“好!”
镜流立刻擦干眼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得金黄的鱼肉,小心地剔去鱼刺,递到方源嘴边:
“哥,你尝尝。”
方源张口,鱼肉的鲜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炭火的焦香和星露花的清甜。
他看着镜流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永生的意义,从来都不是独自存活。
而是能和在意的人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温暖的印记。
那以前可能会这么想。
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星露酒的香气、烤鱼的香气,还有几人的笑声,在小院里久久回荡。
镜流拉着方源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下午摘野草莓的计划,方源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
他知道,追寻永生的路或许漫长,或许充满坎坷,但只要身边有镜流,这条路就不会孤单。
(第五次转世是最出生,最孤独,最刀,最反派的一世。)
(不对呀,他那一世不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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