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带走,别让他污了阿隅的眼。”江宿烦躁地摆手,转过头安慰蔚隅:“隅隅你别把他放在心上,和你成婚后,阿赫连花楼都很少去了。”说完又举起四指:“我拿我的命给他的清白担保。”
“我相信他,也相信你。”蔚隅拍了拍江宿的肩膀,“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
江宿摆摆手,他将蔚隅送回房间休息后,便打算去看看太子,半路上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下,说有人要害蔚隅,让他带人去抓刺客。
他本来是不信的,看望完太子便打算打道回府,但洛燎来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转念一想,也对,万一真的有人要害蔚隅呢?
但皇宫的侍卫哪里是他能够指使的?要不是狄勉及时出现,他恐怕还在和侍卫统领吵架呢。
那侍卫统领也是一根筋,跟他说有刺客有刺客,他偏不听,就是要江宿出示胤帝的调令。
“黑衣人?”
“对啊,神神秘秘的。”江宿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还好狄勉出面担保,我才借到人,否则……”
回想当时的场景,江宿还是一阵后怕,只差一点点,晏昱就能得逞了。
“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蔚隅不禁陷入沉思,晏昱一个被关在天牢的罪臣,如何能出现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他不但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从几万间宫殿里准确无误地锁定了蔚隅的所在,实在蹊跷。
江宿虽然迟钝,但也能咂摸出一丝气味来,有人要害蔚隅,而且此人来头不小。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将胤帝的人引来,又或许他们本就藏在暗处,隔岸观火。
“蔚大人,太子有请。”
刘公公对侍卫使了个眼色,没了骨头的晏昱被快速拖了下去。
凤栖宫灯火通明,胤帝坐在太师椅上,皇后跪在床边,掩面低声抽泣。
“母后……儿臣……不孝……”
太子虚弱至极,看向皇后的眼里满是愧疚。
“别说了别说了,璟儿……都怪母后……”
皇后懊悔不迭,当年她和余氏前后脚怀孕,为了抢占长子之位,她冒险喝了药,赶在余氏之前生下了还未足月的太子,以致他先天不足,体弱多病,遍寻名医,用了许多药也不见好转。
蔚隅走进门,朝胤帝行礼,胤帝睁开眼睨了他一眼,“太子想和你说说话,过去吧。”
“皇后娘娘……”
蔚隅走进内室,给皇后行礼,抬眼看着床上的人。
白璟脸色发青,薄唇因中毒而发紫,虚弱无比,死气沉沉。
“皇后娘娘,太子该服药了。”蔚隅将丹药交给皇后,“此丹是诸位太医合力研制,有续命之效。”
皇后又捏着帕子哭了起来,将丹药喂进白璟口中,红着眼睛哽咽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蔚隅摇摇头,“那毒药性猛烈,已伤及根本,药石无医,能得片刻缓和,已是侥幸。”
服了药,白璟的精气神好了一些。
“母后……您先出去……我有话……”
“璟儿……”
皇后捂着脸,恋恋不舍地松开白璟,一步三回头。
所有下人都被支开,内室的门大开,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之人的动作。
“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
白璟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
“实不相瞒,我很喜欢看失败者垂死挣扎。”蔚隅抚平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往后退了一步,既保证自己能听到白璟的话,也保证自己不会被突袭。
见状,白璟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没想到……你连将死之人……都怕。”
“必要的防卫罢了。”
蔚隅丝毫不被影响,仍旧站在原地。
“赫儿他……如何……”
白璟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竺赫,他心中有愧,无颜面对他,却还是用各种方法打听他的消息。
可北境牢固得像一个铁桶,自竺赫踏上那片土地后,便音讯全无。
竺赫被送回京城时他见过一次,一向活泼的人了无生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除了脑袋,浑身上下都被白布包裹。
眼睑盖住了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长睫也失去了神采,就连发丝都透着死气。
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后悔了,若不是他主动向胤帝暴露幽云卫,竺赫就不会为了获得信任铤而走险,舍命相搏。
刀剑砍在身上时,他该有多疼?差点死在白瑜刀下时,他该有多害怕?
他明明……最怕疼的。
“托殿下的福,重伤不治,这辈子恐怕都醒不过来了。”蔚隅强忍着情绪,眼神嘲讽,“这难道不是殿下喜闻乐见的吗?又少了一个和您对着干的人,殿下应当高兴才是。”
“赫儿他……当真……”
白璟激动起来,跟拉风箱似的喘息着。
“殿下切莫动气。”蔚隅故意加大声音,确保外面的人听见:“竺赫伤势严重,整日昏迷,外伤内伤难以自愈,如今只靠汤药吊着一口气……”
胤帝眉心跳了跳,探子来报,队伍虽然还未到北境,但北境之人已然不抱希望,似是在准备葬礼事宜,凛都全城禁严,四处挂满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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