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清双手握住竺赫的两只手腕,向前一拉,竺赫岿然不动,又往后一推,竺赫纹丝不动。
顾夜清放开他,抬了抬下巴。
竺赫这次换了打法,左拳攻上,吸引注意力,右拳见缝插针,时不时来上一拳。
顾夜清渐渐摸清了他的打法,找准时机挥出拳头,竺赫双手交叉抵挡,后退一步,手腕翻转,一手抓住顾夜清的手腕往前带,左脚上前一步,抓到他的胳膊处,朝着肋骨打了一拳。
不等他抽手,顾夜清便夹紧胳膊,控制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反握住竺赫的手,挣脱束缚,朝着他的面门挥出一拳。
“啊……唔,痛……”竺赫捂着酸疼的鼻子后退,“不打了不打了……”
两股温热从鼻子棠出,顺着手指缝隙流到手背上。
裴磬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跳到竺赫身边,“没事吧?流血了?我让人去找太医……”
“无用啦……”竺赫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嗯快就熬啦。”
稳妥起见,裴磬还是差人去请了郎中来,别看这家伙皮糙肉厚,其实金贵着呢,要是在他这里出了问题,胤帝不得把他剐了才怪。
郎中把了脉,给他止了血,顾夜清下手不重,但好巧不巧竺赫着急上火,情绪太激动,便流了鼻血。
“你这呆头鹅。”裴磬拿扇子敲了敲竺赫的脑袋,“逞凶斗狠的时候知道声东击西,怎么到了查案子便不会了?”
“声东击西?”竺赫捏着鼻梁,“证据都毁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完全隐藏踪迹的,万事万物都有联系,即便隐藏的再好,也不能改变事实。”见竺赫仍然懵懂,裴磬摇着扇子,神秘一笑,“换个角度看,静紫楼被烧毁,于你而言还是件好事。”
竺赫偏着头想了想,突然茅塞顿开,和裴磬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匆匆离开。
顾夜清抱着胳膊站在树下,看着竺赫的背影。
他搞不懂陛下在想什么,朝中有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派竺赫彻查此事?
太子每天都派人相邀,蔚隅烦不胜烦,应了下来,带上几个人,拿上一点补品便去赴约。
蔚隅没来过东宫,太子妃出嫁前有一座宅子,离将军府和竺府都近,太子便经常住在那个宅子里,很少回东宫。
“按理该是我过府拜会的,只是我这身子重了,又想念你,才把你叫来。”太子妃扶着蔚隅的手,端详着他,“早上赫儿才让人传信,身子可好些了?”
“蒙娘娘挂念,已无大碍。”
两人客套了一番,太子妃便说着要去休息,让蔚隅去书房找太子。
蔚隅依言,穿过层层叠叠的回廊,踩着药味走到了书房。
坐在案后的太子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据说他前些日子得了个神医指点,气色比半年前第一次见时还好。
“无需多礼,坐吧”太子放下书,审视地打量着蔚隅,良久才开口:“没想到你竟会救我。”
“太子的安危关乎社稷,草民自是不敢怠慢。”蔚隅抬起眼,诚挚地道:“不知殿下的身子可好些了?”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必试探。”太子端起茶抿了一口,微微眯起眼,“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殿下何出此言?”
蔚隅佯装慌乱,碰倒了手边的茶水。
“以云卫的能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太子直言不讳,“不错,你和赫儿遇到的刺客中,有我的人。”
“殿下慎言,我与殿下无冤无仇。”
蔚隅抬起脸,清澈的琉璃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漂亮的脸冷成一块寒冰。
“我不想赫儿搅进这浑水中,你却一次次把他拉进来,此为其一;赫儿将身家性命交付于你,你却与蔚府勾结,数次陷害,此为其二。”太子冷了脸,重重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出脆响,“赫儿心思单纯,你却利用他,此为其三。”
“殿下言重了,草民不过凡夫俗子,哪有那本事。”蔚隅也不装了,淡定地抬起眼与太子对视,“殿下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竺赫,为何派人伤他?殿下明知竺赫的心思,为何一边诱着他,一边推开他?”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赫儿会理解的。”太子避开蔚隅的眼睛,压下心底冒头的愧疚,“反倒是你,一次次将赫儿拖进来,打着他的旗号做些掉脑袋的勾当,就不怕父皇知晓后问责于他?”
“殿下如何笃定,是我打着竺赫的旗号而不是他自己做呢?”
蔚隅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对竺赫,他始终有些愧疚。
“赫儿心地纯良,绝不会做那样危害社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若还为他考虑,趁早收手。”
“殿下,恕我直言,您到底是为竺赫考虑,还是在为自己考虑?”
他二人在沿海干的事差不多,抢地盘抢市场抢生意,有些竞争对手的味道。
蔚隅把玩着茶盏,饶有兴味地看着太子,“我做的事,至少让竺赫得了切实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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