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这般决定了,过几日便是七夕佳节,哀家把世家贵女都召进宫,你仔细挑挑。”
太后拍板定案,为了防止竺赫逃跑,还让太医在食物中添了不少蒙汗药。
“公子,太后娘娘在宫中设下小宴,是否要推了?”
管家替蔚隅披好鹤氅,明明是艳阳天,蔚隅的手却冷的跟寒冬腊月似的。
“不必,太后相邀,我自当赴宴。”蔚隅摆摆手,轻轻抚摸着袖子上的云纹,眸光清冷,“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蔚尚书本就贪心,玄麟寨被剿,他没了财路,如今能和海寇搭上线,他自然迫不及待。”
“宁明远呢?”
“那人比蔚尚书更贪心,又急于证明出头自己,倒是没用什么力气便咬勾了。”
宁明远耽于情爱,春闱结果可想而知,蔚尚书也不是吃素的,当即翻脸,不但把人扫地出门,还断了来往。
他自视甚高,既拉不下脸去书斋做事,也放不下面子临摹画作卖,整日和落榜的学子混在一起喝酒。“无意间”接触到了赌坊,被人诱着赌,先赢后输的把戏,把他抓得牢牢的。
蔚隅的目标自然不只他一人,看他上了瘾,便派人接近他,称要和他合作开赌坊,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没关系,先欠着,赌坊赚钱后再扣钱便是。
这样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放过,轻而易举便上了钩,到处凑钱。
大胤禁止官员及其家属、子弟赌博,开赌坊更是严令禁止,宁明远顶着蔚家女婿的名干这些破事儿,蔚府无论如何是摘不干净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蔚隅拍了拍袖子,走到阁楼窗边,抬手折下一朵栾花,手腕翻转,看着栾花随风飘落,“派人盯着,务必要把他的家底全掏出来。”
两人刚说完话,太后身边的宫人便来通传,请蔚隅入宫。
太后今日心情十分不错,坐在桌边侍弄着一盆绿菊,蔚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站在一旁。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你和赫儿成亲也有半年了。”太后放下花,净了手,“这花是工匠花了十年培育出来的,你瞧着如何?”
“颜色新奇,花瓣繁复不失高洁,甚美。”
蔚隅垂着手,心道这花开的大,入药想必也不错。
“瞧你也是个爱花的,既然喜欢,哀家便让人送到府上。”
“蒙娘娘厚爱,只是草民不会打理,怕伤了花。”
“你无须担心,哀家把花匠也一并送你。”
太后放下花,拉着他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话。
说了闲话,太后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竺家如今只剩赫儿一人,血脉传承不能断,你作为他的妻子,应当能理解。”
蔚隅不言,低头看着菊花,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
这是竺赫那里说不通,所以转过头来劝他了?
可笑,他若是做的了竺赫的主,竺府早就是他的了,哪儿还有竺赫的位置?
“哀家的几个孙子中,只有老四未娶亲,还有赫儿,他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虽没有血脉联系,却比亲生的还亲。你是个明事理的,否则哀家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娘娘所言极是,阿赫的确该纳几个妾室传宗接代,只是世家贵女做妾,难免有侮辱人的意思,农家女子身份又尴尬了些,坊间女子……身份是不够看的。”蔚隅整理好情绪,抬起头,扬起笑容:“不知是哪家的贵女入了太后青眼,我好吩咐管家备礼上门。”
太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想了想又宽慰道:“你想的倒是周到,不过此事本就委屈你了,若娶一般世家贵女,难免要个平妻之位来配。”太后拍了拍蔚隅的手,“那女子是安和县县令的庶女,身份比农女高些,对比京城世家却又有些上不得台面,倒是极合适的。安和县离京城又远,鞭长莫及,待她诞下后代,你自己处置了便可。”
皇家薄情,太后也不例外,人命在他们眼里,如同草芥。
“还是娘娘考虑周全,草民多谢娘娘厚爱,敢问那位小姐生辰八字是何时?我拿给管家去找人算算,以免和阿赫犯冲。”
蔚隅抿了抿唇,笑着应下。
“哀家没看错你,果然是个知趣的。”太后啜了口茶,接过玉锦手里的画像递给蔚隅,“合八字的事不用急,哀家都找人看过的,你先看看这姑娘长相,合不合眼缘?”
“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太后娘娘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蔚隅的夸赞每一句都说到太后心坎上,在这件事上恨不得引蔚隅为知己。
“这画像我差人送到竺府,你去看看赫儿吧,他念叨你好几天了。”
太后命玉锦将画像收好,让人领蔚隅去找竺赫。
“阿隅!”
原本病怏怏趴在榻上让太医换药的竺赫,看到蔚隅时眼睛瞬间亮起来,立刻掀开太医,像只小狗似的,欢快地跑到蔚隅身边,围着他转。
“阿隅阿隅,你可算来看我了,我都无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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