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衣服,易了容,又在镇上添置了些干粮,趁着夜色再次启程。
走了七天,终于在日落前抵达离小镇最近的日照村。
幽二和其他暗卫一样隐在暗处,跟着竺赫蔚隅进了村。
村庄偏僻,离城市远,?州太守发布的,蔚隅和竺赫的搜捕画像还没流到这里。
两人的到来引起了村民的警觉,不过看到他们一个体弱多病,一个女子的兄妹组合,又放下心来,热情地把他们带到村长面前。
“我和兄长乃池州屹城人士,好不容易和家人等来赈灾粮救了命,意图跟随父母上京城投奔亲戚,岂料途中遭遇劫匪,父母不幸身故……我也……被歹徒侮辱……”
竺赫按照蔚隅教他的说词,伏在村长夫人的膝盖上,捏着嗓子声泪俱下,沉浸在角色中不能自拔。
“阿妹,是我连累了你……”蔚隅捂着心口,猛地咳了几声,捂着眼睛叹息:“若不是我这身子实在羸弱,也不会让你被歹徒欺辱,如今为了照顾我,还要……痛苦地活着……阿妹,阿兄对不起你……”
“阿兄,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如今只剩你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我不照顾你,谁能照顾你呢?”
“阿妹,是我拖累你了,你快些逃命去吧,不要再管我了。”
“不!阿兄,我做不到!”
“不!阿妹,你要坚强,没有阿兄的日子,也要坚强……”
“阿兄……”
“阿妹……”
两人抱头痛哭,情真意切的演出让围在一旁的村民闻者伤心听者心碎。
村长夫人抹着眼泪,村长思忖片刻,收下一点碎银后,给两人找了一间无人居住的茅草房住下。
村民也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热情”地送了些席子褥子。
“你还好吧?”
幽二自觉地收拾着屋子,蔚隅扶着竺赫在席子上躺下,摸着他滚烫得额头焦急不已。
许是山里夜凉,竺赫昨晚便发起了热,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蔚隅翻了翻行囊,拿出了加强版特效药给他喂下。
“我没事。”脑袋昏昏沉沉的,竺赫半眯着眼睛,费力扯出笑容:“我刚刚,演的不错吧?”
他刚才的声泪俱下不是演的,是真的难受,伤口也又疼又痒,眼泪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歇着吧,少说点话。”蔚隅叹了口气,掏出药给他吃下:“我不会哭的,你不用逗我。”
“嗯,我知道,阿隅最坚强了。”竺赫迷迷糊糊的,脑子像打结一般,想到什么说什么,“以后我不在了,你也不能哭,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拿着我的钱,养几百个人陪你,我不介意的……”
“阿隅。”竺赫眯着眼睛打量蔚隅,强撑着坐起身,将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阿隅,阿隅,你好好看……”竺赫仰起脸,似在观察蔚隅,“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说完,又立刻补充道:“只有一点,一点点哦。”
“你说什么?竺赫!竺云杲,你说什么?”蔚隅急切地抬起他的脸,想从上面寻找答案。
竺赫也没让他失望,半眯着眼睛,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再次开口:“我说……我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你……”
说完,眼神更加混沌,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
幽二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看似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实则悄悄竖起耳朵,倾听着两人对话,同时在心里为竺赫鼓掌。
对,公子,就是这样,上!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夫人夫人,快,狠狠拒绝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生活不易!
公子你千万不能放弃啊,继续努力知道吗?
幽二已经在大脑里写了几千万部话本,恨不得现在就铺纸研墨,将思想化作实物。
蔚隅还没安抚好心里乱跳的小鹿,竺赫一句话又将他打回原状。
竺赫愣愣地盯着他,努力眨了眨眼,似乎看清了眼前的人,嘴里小声嘟囔起来:“璟……哥哥,你怎么来啦?我……没有闯祸……不要凶我,我好难受,璟哥哥,你抱抱我嘛……”
“竺赫!”蔚隅咬牙切齿,一下子推开瘫在身上的人,捏着他的下颚,“你他妈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竺赫迷茫地眯着眼睛,偏着头看了一会儿,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蔚隅以为他又要语出惊人,想念他的璟哥哥。
刚想捂他的嘴,没想到竺赫嘴一撇,“哇”一声哭起来。
“你……你凶我……你是坏人……呜呜呜……坏人……”竺赫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我要去找阿爹……让他打你……”
蔚隅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他竟然忘了,这药虽然对发热有奇效,但是会导致病人一段时间的意识混乱,直到退热以后才会好转。
他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计较什么呢?真是的。
“乖啊,我没凶你,我带你去找你阿爹好不好?”蔚隅拍了拍竺赫的头,耐着性子询问:“你阿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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